徐清歡希望哥哥經(jīng)過福船這一戰(zhàn)能夠有些長進,遇事冷靜思量,這樣漸漸的才能有侯府世子的風范。
可沒想到她這個愿望這么快就破滅。
院子里的管事進來稟告“大小姐,您還是管一管世子爺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院子里已經(jīng)擺滿了酒壇,看樣子江陰酒館的酒都要被買光了,兩個人喝酒就像喝水似的,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世子爺這樣不會灌醉了貴人吧?那可就真的惹禍了。”
哥哥因酒惹禍不是第一次,常年在酒里泡著,將自己稱作“千杯不倒”,酒桌上鮮有遇見對手,經(jīng)常將別人喝得人事不知,為了這件事被父親打罵多次,今天有故態(tài)復萌。
白日里被宋成暄壓了一頭,莫不是現(xiàn)在要在酒桌上扳回一局。
徐清歡吩咐鳳雛“扶我過去看看。”本來不想要出面,現(xiàn)在看來必然要去瞧一瞧了。
桂花樹下微風習習,兩個人坐在椅子里,都顯得很放松。
徐清安口沫橫飛,說得十分暢快“我小時候那是京中一霸,無論誰看到我都要躲著走,上天入地什么事都敢去做,有一次為了幫兄弟為花娘贖身,賣了我父親的一張弓,被我父親知曉,丟在地上打了幾棍子,多虧我妹妹拉著母親前來,我的腿才算沒被打斷。
后來我就知道,只要有我妹妹在,我就算惹再打的事,那都能逃出生天,妹妹會在關鍵時刻幫我請祖母和母親前來。
我這妹妹可是個寶,誰也別想輕易就將她騙走,別說我不樂意,我這兩條腿也不樂意啊。”
徐清安已經(jīng)喝得醉眼迷離,還是拿起一碗酒“來,宋大人,我們干了這一杯。”
徐清安一飲而盡,宋成暄沒有說話,輕輕轉(zhuǎn)動酒杯,拿起來放在嘴邊也喝了干凈。
徐清安道“宋大人您怎么不說說,您小時候都做了些什么?您酒量這么好,是不是也總?cè)シ比A之所……嘿嘿……沒關系……酒桌上的話,我絕不外傳。”
徐清歡聽到這話,不由地擔憂,宋成暄從小家破人亡,流落在外,整日就在外搏命,哪里有機會去做那些荒唐事,不知會不會被哥哥勾起傷心事。
宋成暄不知在想些什么,伸手又為自己斟滿了一碗酒。
再喝下去一定會出事的,徐清歡正躊躇要不要上前勸說,感覺一道目光向她這邊看來,她抬起頭對上宋成暄那雙清澈的眼睛。
宋成暄不像是喝醉的樣子,還好。
徐清歡看一眼身邊的丫鬟“將醒酒湯端過去,跟世子爺說,我叫他說話。”
丫鬟點了點頭。
徐清歡走到月亮門內(nèi),半晌聽到徐清安的腳步聲,走路的聲音比往常都要沉重許多,顯然已經(jīng)半醉了。
“妹妹,”徐清安見到徐清歡笑著上前,“怎么了?喚我有何事?”
徐清歡沉下臉“哥哥不宜再飲酒了,天色已經(jīng)不早,你跟宋大人喝了醒酒湯,再吃些茶點就該送宋大人回去歇著,宋大人從泉州來到這里,身上定然還有軍務,哥哥讓他喝醉了,誤了朝廷的事,可怎么好?”
被妹妹這樣一說,徐清安打了個冷顫,清醒了一些,不過很快酒意上頭,就又迷糊起來“沒事,宋大人酒量很好,我們沒有喝多少,妹妹放心。”
看著哥哥眼睛中的紅血絲,就知道他此時此刻必然不清醒,徐清歡沉下臉,不再說話。
徐清安見到妹妹生氣不敢再多言“好好,我知道了,我們不喝了。”徐清安這才搖搖晃晃地走回去。
他原本沒想喝那么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一碗一碗地灌了進去。
徐清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然后看到院子里擺著的酒壇,心中也不禁吃驚,一不留神,他跟宋大人一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