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剛剛到了巔峰,還沒有多待一天,就又回到原點。
徐青安可憐巴巴地看著父親走去書房,立即攔著妹妹道“宋大人呢?他昨天什么時候走的?”
顯然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忘得差不多了。
說完這話,徐青安拍了拍頭“我睡著了之后,有沒有又發(fā)生什么事?”
看著哥哥晶亮的眼睛,徐清歡想起宋成暄忽然拉住她的手,又說了那些有關(guān)婚約的話,不禁目光略微閃躲。
徐青安心中生出一絲緊張,該不會那小子沉著他醉倒來見了妹妹“是不是王……王家人來了?”
徐清歡道“哥哥想哪里去了,自然沒有。”
真的嗎?
他怎么會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妹妹被人虎視眈眈地惦記著,他只要一不留神,妹妹就會被人叼走了。
“妹妹,”徐青安正色道,“哥哥保護你,從今往后再也不醉酒了。”不止如此,他后腦勺還要長出兩只眼睛來,盯死了那王二,只要王二有半點不軌,他立即就會撲上去,先揍那東西一個七葷八素。
……
徐清歡走進書房,安義侯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女兒道“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沒事,過陣子也就能好起來。”
鳳雛給她做了一雙松口的軟底鞋,只要別久站,或是走遠路,腳背上的傷就不礙事,常娘子也來看了,說是換藥的時候回吃些苦頭,等到消了腫,傷口結(jié)痂之后,就會好多了。
安義侯心疼道“你一個女孩子,實在不該冒險做這樣的事,如今常州的局勢已經(jīng)安定,一切告一段落,我讓人將你送回京城。”
徐清歡搖搖頭“依女兒看,這樁案子才剛剛查出些頭緒。”
安義侯一愣“難不成常州還有白龍王的人?”
“女兒不敢妄下結(jié)論,”徐清歡道,“張興設(shè)計想要擒拿女兒,女兒將計就計引他上當(dāng),這其中出了個破綻,張興當(dāng)時雖然有所察覺,卻被我?guī)拙湓捳谘谶^去,可見其勇猛有余,謀略不足。
將謝老太太和謝云掌控于股掌之間,靠張興不能安排的這樣縝密,而且女兒對那白龍王的身份始終有懷疑。”
本來這件事要見到宋成暄與他商議,卻沒想到……發(fā)生了那些事,不知下次見面,要怎么說話。
徐清歡忽然沉默,安義侯看過去,他總覺得女兒今日心事重重。
“父親,”徐清歡抬起頭來,“女兒是不是與人有婚約?”
安義侯一怔,怎么也沒想到女兒會問起這件事,當(dāng)年他們與魏王和王妃定下兩個孩子的婚約,不久之后魏王就出了事,所以鮮有人知曉其中內(nèi)情。
“父親不用有顧慮,”徐清歡看看門外,“我已經(jīng)讓雷叔守在那里,我們在這里說話,不會被人聽去。”
安義侯目光微遠,仿佛想起當(dāng)年時的情形,半晌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那時候你才出生,魏王妃十分喜歡你,按理說以你的年紀(jì)不該定什么婚約,可當(dāng)時……我們兩家交好,也就讓人為你們兩個合了生辰八字,魏王妃還送了你許多玩物,親手為你做了幾件衣衫,你母親也是如此待魏王世子爺……”
說到這里,安義侯明白過來,看向徐清歡“莫非是魏……他親口跟你說的?那他……真的就是……”
雖然之前已經(jīng)覺得八九不離十,可現(xiàn)在等于是宋成暄自己承認(rèn),安義侯心中五味雜陳,回想起魏王,不禁眼睛一熱,眼前一片模糊。
好半天安義侯才穩(wěn)住情緒,仔細思量起這樁事,他從沒有與清歡提及這婚約,因為他以為魏王世子爺已經(jīng)不在人世,后來雖然猜到了宋成暄的身份,但是魏王府和安義侯府已經(jīng)今非昔比,宋成暄不向他尋仇已是心胸開闊,他還有什么立場去想及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