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出征之前,她也為他穿了甲胄,如今他凱旋歸來,她又親手再將這腰帶解下,他是故意這樣的。
故意支開永夜,讓她在這里笨手笨腳的忙碌。
而且他雖然還是那樣不動聲色,卻應該是很享受的樣子。
想到這里,徐清歡抬起頭看向宋成暄,果然他神情淡然,但是目光卻依舊深沉,她不看則已,看了之后又有些心慌。
大帳里十分的安靜,竟然沒有人前來打擾。
主帥歸來,軍師不是該把酒言歡,互訴衷腸嗎?軍師怎么能錯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她摸到了他的腰帶扣,很輕松就解開了“宋大人,你清減了。”
聽到這話,他目光微深,抬起手,用粗礪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
她還不太能適應這樣突然而至的親昵舉動,整個人立即變得僵硬。
腰帶卸下,然后是鎖子甲和內甲,里面的襯袍上隱約看到有陳舊的血跡,不過看樣子應該不太嚴重。
徐清歡道“我讓人送水和衣衫過來。”梳洗干凈了,也好出去見人。
她剛剛挪動了腳步,卻又被宋成暄拉住送回了椅子上“坐好,在這等著我。”
說完宋成暄大步走了出去,吩咐永夜去打水。
徐清歡坐在那里,怔愣地看著永夜來回忙碌,等到永夜退了出去,軍帳的隔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可想而知宋成暄在里面做些什么。
徐清歡忽然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看了看軍帳門口,很想站起身就跑出去,好像自從重生以來她還沒有這樣心慌過。
就這樣猶豫間,宋成暄已經走了出來。
換好了衣服,洗去了一身的殺氣,他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而英俊,只有一雙眼睛中滿是紅絲,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合眼了。
“宋大人,你要不要歇一會兒。”徐清歡站起身。
大帳中安靜極了,她端了杯茶給他“要不要讓人送來些飯菜,我聽說消息就趕了過來,沒來得及……”而且通常打了勝仗回來,都要立即犒賞軍中將士,誰想到會與這男人這樣獨處。
“我不餓,也不渴。”宋成暄將她手里的茶接下放在桌子上,拉著她徑直走向里面的木床。
徐清歡頓時又慌張起來“宋大人,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沒……”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成暄按在了床上。
他就這樣與她四目相對,眼眸更加幽深“我們還沒什么?”
“還沒成親……這樣不好。”
徐清歡垂下眼睛,那如同兩把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輕輕忽閃,嘴唇緊張地抿起來。
“我只是要與你說兩句話,”宋成暄道,“你在思量些什么?”
她登時驚愕,臉上滿是窘態,抬起頭時,果然看到他那清冷的神情,顯然是她想的太多了,松了口氣,緊緊抿著的嘴唇也就松開來,柔軟的唇瓣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的嬌艷。
宋成暄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胸口,胸中血氣翻涌,手壓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垂下了頭,傾身向她靠過來。
熾熱的氣息將她裹在其中,心跳幾乎要從喉嚨中躍出,就在她還沒有回過神時,柔軟的唇落了下來……
徐清歡整個人都呆住了,等到宋成暄起身,她還沒有回過神,只感覺到嘴唇上尚留的那一絲軟軟的涼意。
她茫然地望著宋成暄,這一瞬間他的雙眸中似是有煙波起伏,也沒有了往日那清明的模樣。
他不是就要說說話嗎?
她怔愣間,他的手掌輕輕捧起了她的臉頰,手指上的玉扳指帶著一絲的涼意,在她皮膚上輕輕摩挲,然后他又俯下身來,這次和方才相比,更多了幾分的堅定和強硬。
“宋大人……”她聲音沙啞,還沒來得及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