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顥盯著那仆婦看,想要說話卻忍不住一陣咳嗽。
他在江中嗆了水雖然被救了回來,卻依舊呼吸不暢,萬家兄弟過來想要攙扶他歇下,崔顥卻搖搖頭看著仆婦“大太太在哪里?”
仆婦看了看徐清歡和諸人“這附近有不少我家的家人,都在尋四小姐……恐怕不方便說話……”
“這么說,你家大太太早就知曉其中內情。”
徐清歡的聲音傳來,仆婦不禁一抖,不知為何她有點懼怕這位徐大小姐,徐大小姐的眼睛十分清亮就好像一眼就能將人的心思看穿似的。
仆婦眼睛低下頭來“大太太也是猜測,其中內情奴婢不知曉。”
“報官吧,”徐清歡淡淡地道,“這女子的死,說不得與閆大太太有關,衙門正愁無從下手……”
孟凌云應了一聲就要離開。
“別……”仆婦立即道,“大小姐可不要這樣,我家大太太都是好心,您怎么能害她呢。”
“案子要查下去才知誰是兇徒,”徐清歡看著仆婦,“怎么說我是在害大太太。”
“因為,”仆婦焦急起來,“您這樣一說,人人都知道我家四小姐是……”
徐清歡道“閆四小姐是閆大太太幫著離開閆家的,四小姐去了哪里閆大太太最為清楚,你們前來找崔顥,就是想要說這樁事吧?”
仆婦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想到徐大小姐已經猜到了這些。
徐清歡接著道“閆四小姐曾問過我,如果崔顥帶著她逃走,崔顥是什么罪名,可見閆四小姐早已經在思量出路,幫她出主意的人也就只有閆大太太。”
徐清歡說完轉頭向身后看去“閆大太太有話不妨過來說,免得被人找去閆家。”
仆婦瑟瑟縮縮地又向周圍看去,終于吞咽一口“大小姐稍等,我去請大太太。”
閆家仆婦離開,崔顥也急著想要一起前去。
“崔公子,”徐清歡道,“何不就在這里等著,閆大太太若是前來告知閆四小姐下落,就定然會將消息送到,你這樣的情形隨著閆家下人走來走去,一會兒真的要去找人只怕會沒有了力氣。”
徐清歡看向孟凌云,孟凌云立即拿出一套干凈的衣衫。
徐清歡道“這是剛剛從附近人家中買來的,崔公子不妨先換上。”
崔顥哪有心思做這些事,不過徐大小姐說的也有道理,他握緊拳頭,暫時穩下心神,躬身向徐清歡道謝,跟著萬家兄弟去換了衣衫,然后匆匆忙忙地走回來。
“徐大小姐,”崔顥沉默了半晌,聲音沙啞,“您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顥那悲傷的神情中帶著幾分的迷茫“很多時候,不知道該堅持下去,還是該放棄。”
“那你想過放棄嗎?”徐清歡問過去。
崔顥怔愣片刻才道“想過,我被賣到一處人家做護院,雖然是個下人,日子過的還算平靜,后來宅院里來了山匪,死了許多護院和下人,主家將小公子托付給我,讓我務必要帶著小公子出去,我感念主家的恩德,雖然受了重傷幸不辱命。
后來府衙的人到了,山匪也就匆匆離開,主家念我忠心,從此之后會將我當做親信,并將太太身邊的丫鬟許配給我,還說將來也不會將我們當做下人看待。”
崔顥說到這里,仿佛自言自語“我信了,可惜后來府中丟了東西,主家查問之后,說那時我所偷,還說我與之前的山匪勾結……
人心真是奇怪的很啊,也讓人看不透,真心還是假意,我總是分不清楚,一次次相信又一次次被質疑。
他們將我打了扔在柴房中,準備將我送去衙門,沒想到官府上門募軍,主家索性就將我充數。
所以在去北疆之前,我已經身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