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聲響,然后是閆大太太凄厲的聲音“我與你拼了。”
閆家下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趕過去查看情形。
院子中已經有幾個管事媽媽站在那里,她們小心翼翼地向屋子里張望,卻誰也不敢進去勸說。
大老爺又在打大太太了,這種事在閆家司空見慣,老太太在世時頂多會遣人過來說兩句,勸說不動閆大老爺,也就罷了,老太太去了之后,老太爺干脆對此不聞不問,一副縱容的態度,反正閆家的男子不會吃虧,只要不將人打死,就算平安無事。
閆家大小姐還活著的時候,閆大老爺喝醉回家打罵閆大太太,當時閆大太太懷有身孕,被閆大老爺踹了幾腳之后,當即就小產了,閆大小姐回到娘家知曉此事,沒能壓住心頭的火氣,將大老爺和老太爺都數落了幾句,閆老太爺因此記恨上了大小姐,以后大小姐在夫家出任何事,閆家都不再出面。
沒幾年之后,大小姐就病死了,入殮的時閆家上下都瞞著大太太,要不是母女連心,閆大太太感覺到了異樣,也就見不到大小姐最后一面。
“可了不得了,大太太這樣要被打死了,”終于有管事媽媽喊出聲,“還愣著做什么,快進去啊,閆家大房再出了事,我們這些人要怎們辦?”
這話說的有道理,閆家管事媽媽這才推門進了屋。
雖然早有準備,屋子里的情形還是將所有人嚇了一跳,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站在屋子里的閆大老爺一臉血污,發髻散亂,衣衫破損,看起來狼狽不堪。
閆大太太則一動不動地縮在角落里,仿佛已經沒有了生機。
閆大老爺瞪圓了眼睛,還要上前去打閆大太太“你這個毒婦,竟然敢傷到我,你哪里學的這些,不要裝模作樣,爺今天非要打死你。”
閆大老爺說著就要上前,閆大太太艱難地抬起頭,她的臉上滿是傷痕,一只眼睛已經高高腫起來“有種……你就……休了我……我打了你……你還不是不敢……休我……你這樣的東西……誰還會嫁給你……”
“氣煞我也,”閆大老爺大喊大叫,“士可殺不可辱,好,既然你這樣說,就不要怪我心狠,我現在就休妻,你和娘家帶來的陪房立即給我滾出閆家,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閆大老爺說著進了內室的小書房,就去寫休書。
屋子里的管事媽媽立即急起來“大太太……您快說句軟話吧,大老爺真的寫了休書,那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閆家男人……都是慫貨……只會打女人,”閆大太太忽然道,“說是書香門第……其實……窮困潦倒不值一文……我娘家的陪嫁都用在了他們身上……可他們從不念我的好處,我的孩子也死在他們手里,這個腌臜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閆大太太說著看向管事媽媽“將……我的陪房都叫來……拿到休書我就離開……寧愿死在外面,也不愿與閆家再有任何瓜葛。”
“好,這是你說的,”閆大老爺已經返轉,將手中的休書扔在閆大太太臉上,“從現在開始你與閆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你也莫要后悔。”
閆大老爺說完轉身吩咐下人“將這女人給我扔出去。”這個混賬的女人,今晚也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四丫頭的事他找她算賬有錯嗎?她竟然不知悔改反而與他動手,若是不懲辦她,他的顏面何存。
眼看著閆大太太頭也不回地讓人扶著走出門,閆大老爺心中忽然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這女人竟然不再跪地哀求了。
也許她以為閆家已經敗落,好,今晚他就去將大夏皇族的財物都挖出來,搖身一變成為真正的世家大族,讓這破落戶悔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