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陪著徐太夫人說話,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
徐夫人立即站起身“侯爺怎么會將宋大人請過來,再說……這時辰也不太對啊。”按照往常的慣例,慶功宴至少也要到寅時末,卯時初才能結束。
皇上宴請功臣,宴席散的越晚這功勞就越大,酒到酣處,皇上可能還會安排一場角抵戲,讓宮中的侍衛也紛紛下場,皇上為勝者準備彩頭以示君臣同歡。
這次前往常州,侯爺是九死一生,宋大人還抓住了倭人的貴族,這些已經很有分量,更別說之后還抓住了前朝余孽、拿下慧凈,保全了先皇的顏面。
薛總兵和侯爺還沒有進京,這一樁樁事就已經傳開了,大家都津津樂道,總之這些都是近年來少有的功勛。
除非……
徐夫人看向徐太夫人“難道宮中出事了?”
管事稟告道“宋大人因為趕路牽動了舊傷,沒能入宴,侯爺就陪著宋大人一起出了宮。”
如果是尋常時候,徐太夫人定然不會讓宋成暄這樣進門,可如今的情勢看起來不太尋常,她皺起眉頭道“讓人收拾出客房,暫時安頓宋大人。”
徐夫人應承了,立即就要帶著管事媽媽去安排。
“還有,”徐太夫人道,“不要讓清歡到前面去。”
徐夫人點點頭“媳婦省得。”
徐夫人快步走出門,就在前院看到了匆匆進門的安義侯,安義侯身上的甲胄尚未除下,臉上透出緊張的神情,正吩咐管事“快去請郎中來……”
“不用了,”宋成暄道,“傷得不重,太醫院也用了藥,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安義侯皺起眉頭“那些藥,不知能不能用。”
宋成暄神情淡然,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皇上沒必要讓太醫院下毒,他說我重傷未愈,我就永遠都好不了。”
這是實話,皇帝金口玉言,沒有誰能夠質疑。
宋成暄上前向徐夫人行禮。
徐夫人怔怔地看著宋成暄,宋大人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長袍,看起來不太像是得勝歸來的將軍“這……”
“先去讓人打水,讓宋大人梳洗一下。”安義侯提醒徐夫人。
徐夫人這才回過神,立即道“客房都收拾出來了,快請宋大人過去。”
管事前來為宋成暄引路。
徐夫人看向安義侯“到底出了什么事?宋大人不應該跟侯爺一樣,為什么會穿這樣一身衣服。”凱旋歸來的將士,都是甲胄加身,威風凜凜,宋成暄卻……
安義侯面色深沉,望著宋成暄的背影,半晌才道“成暄身上的甲胄,被皇上卸在宮中了。”
徐夫人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何皇上要這樣做?”
安義侯搖搖頭“成暄也沒有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朝廷要讓他卸甲,不準備委以重用了。”
徐夫人動了動嘴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安義侯道“我先去見母親。”說著向徐太夫人院子里走去。
……
徐太夫人坐在屋子里,安安穩穩地喝了半杯茶,才等到安義侯進了門。
安義侯進了門立即向徐太夫人行禮“母親,兒子回來了,這些日子讓母親擔憂,是兒子的過錯。”
安義侯身上甲胄未除,就這樣跪在地上,讓徐太夫人沉不下臉來“去吧,將衣服換下來,再與我說話。”
“兒子不敢,”安義侯低頭道,“兒子擅作主張許諾了宋家婚事,來向母親請罪。”
提起這檔子事,徐太夫人就冷聲道“你還知道有錯,歡兒是我心頭肉你不是不知曉,為何要這樣做?
我不管你之前答應了什么,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你盡早與宋家推了吧!”
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