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常州總兵同流合污,挪用軍資,幫助張家維持表面的太平,如今這些官員全都被置辦,表面上的太平也無以為繼,要怎么辦?朝廷調任官員去常州,很快就會發現,那是一副爛攤子,處處透風,除非新任的常州知府按照張家從前的手段辦事,不過百姓和朝廷定然不答應。
現在種地已經來不及了,常州的賦稅交不上是小事,衛所和百姓吃不上飯,才是大事,水師看似打了勝仗,損耗卻十分嚴重,借用商賈的船只也要修好還給人家,朝廷的大船又不堪用,想要迅速恢復軍防,不知要多少銀錢來填補。
常州總兵私自挪用朝廷撫恤銀,似常州總兵這樣的無能之輩能在任上這么多年,自然少不了打點,就算朝廷抄他的家,也變不出多少銀子來。
這些撫恤若是不追發,難以安撫軍心,這些銀錢誰來拿?
皇上想要親信去常州,不管派出去的人是誰,恐怕很快就會成為皇帝的要賬鬼,除了向朝廷伸手,什么都做不了。
接手衛所和衙門,安撫百姓也不是一日之功,常州一盤散沙,一個陌生的官吏前去,就能贏得百姓的信任嗎?
過了年之后,就要春耕,如何能以最快速度種好農物,必然成為重中之重,可憐這么多的土地,算計不好就要成為負擔,要知道,不是土地越多越好,土地多賦稅重,第二年交不出米糧還是殺頭之罪。”
徐清歡看著輿圖眼睛發光,這可是她在常州時請人幫忙畫的,雖然不如帶兵打仗用的輿圖準確,但是其中有多少土地卻一點也不差。
“你不嫌地多?”
宋成暄的聲音傳來。
“自然不嫌,地越多越好,有地有糧才能養兵養馬,還要多建幾個敖倉,”徐清歡盤算著,“不過……光是常州有些太少了,明年開春之前,松江府也要都是我們的,這樣才能施展手腳。”
徐清歡說完看向宋成暄。
宋成暄不動聲色。
徐清歡接著道“宋大人要借松江府,還要早些下手才是,得了常州、松江,再望福州和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