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知府說完話,轉(zhuǎn)頭又向北方看去,他多么希望立即看到王師的旗幟,大大的“齊”字迎風(fēng)招展,到那時就是他們搏命的時候,可惜王師遲遲未至,難道是出了事?
“知府大人,傳來消息說,皇上被張家人偷襲,如今去了順德,成王爺帶著許多將士前去救駕,一時半刻恐怕不會來了。”
聽著下屬的話,呂知府的臉色漸漸變了,張家不是在北疆抗敵嗎?這兩年皇上對張家頗為信任,張家怎么會偷襲圣駕。
呂知府道“是誰說的?朝廷送來的消息嗎?”
下屬搖頭。
呂知府冷哼“八成是叛軍傳出的謠言,就是為了要動搖我等的決心,不要聽信那些。”
下屬應(yīng)了一聲。
呂知府再次看向東南大軍,目光漸漸深諳,他雖然呵斥下屬,心里卻知道這恐怕是空穴來風(fēng),與東南這一仗皇上早有謀劃,短短幾天王師南下,朝廷流露出來的氣勢就是要速戰(zhàn)速決,可現(xiàn)在東南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朝廷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皇上這是錯信了張家,攻打東南恐怕也是張家謀劃的其中一環(huán),先到這里呂知府愈發(fā)覺得可怕,宮中有太后和貴妃掌控,北疆張玉弛手握重兵,如果說竊國之賊,張家豈非比東南更家可怕。
皇上失算啊,現(xiàn)在最需要皇上站出來振奮軍心,可現(xiàn)在皇上下落不明,真的將消息傳出去,整個大周都會陷入混亂之中。
“將輿圖拿來給我。”呂知府吩咐下屬。
其實輿圖他早就牢記于心,現(xiàn)在看也沒有任何用處,可是他身處困局之中,想要為將士和百姓謀條活路。
呂知府正思量著,知州快步登上城樓。
“知府大人,”知州低聲道,“我們借一步說話。”
呂知府見知州面色有異,立即跟著走到旁邊。
“我有一個同科從京中送消息過來,”知州道,“京城亂了。”
呂知府一怔。
知州接著道“太后娘娘和貴妃手中握有一子,乃是皇上的長子,張家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扶新主上位,皇上身陷順德,恐怕很難回京了。”
“張家這是謀反,”呂知府道,“幾十萬王師很快就會平定內(nèi)亂。”
知州臉上浮起莫測的神情“那可未必,京城已經(jīng)被占,皇上萬一有個閃失,京中那位可就成了最有可能承繼皇位的人。
到時候張家主政,所有與張家為難的人恐怕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呂知府渾身一凜看向知州“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想要投靠張家?”說著他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知府大人,”知州臉色一變,“您將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與知府大人說說眼下的局面,我們也要有所準(zhǔn)備,我們在這里苦等王師,恐怕一時半刻不會有結(jié)果。”
呂知府面色依舊陰沉“不管有沒有結(jié)果,我們都要在這里抗敵,誰若是敢有二心,我就立即殺他祭旗。”
知州忙道“我等不敢,一切都聽從知府大人吩咐。”
“快去籌備糧草,”呂知府道,“即便王師不來,我們也要與東南死戰(zhàn)。”
知州應(yīng)了一聲快步離開。
呂知府看著知州的背影,銳利的目光一閃而過。
“盯住知州,他有任何動靜立即稟告我,”呂知府吩咐身邊副將,“如果發(fā)現(xiàn)他圖謀不軌,不必向我稟告,立即殺了他。”
戰(zhàn)時,不能有半點的猶豫。
……
知州匆匆忙忙走下城樓,張大人吩咐他的事,恐怕他很難辦到,這個呂知府是個死腦筋,一心想著要為朝廷效命,卻不看看現(xiàn)在大周到底是誰在主事。
成王爺?shù)热藥еR前往順德救駕,可如果這里的城池丟了,朝廷為了阻攔宋成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