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干的戰火燒起來之后,鳳陽簡王的兵馬也有了異動。
對于簡王,宋成暄早已經有了猜忌,他來北疆之前就做了安排,簡王的目的是京城,他在這里牽制住李煦,皇帝不至于背腹受敵,王師還能與簡王對峙一陣子。
“安撫住北疆,保住東南,我們就能贏下此戰。”這是軍師讓人送來的消息。
這一戰也傾盡了東南的全力,無論北疆還是京城都不能出半點的閃失,所有人的精神都在戰事上,他也理應如此,可是當所有人離開中軍大帳之后,他負手站在那里,腦海中滿是她的身影。
之前他見到廖先生,知道她被送去海西部族的村落中養病。
她現在是什么情形,廖先生卻沒有說,他也沒有再問,因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成暄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收攏,上次匆匆一別,是因為兩軍交戰,怕她留在衛所會有閃失。
他望著她上了馬車,臨走之前她掀開簾子看了他一眼。
宋成暄仔細地想著那張面孔,她依舊目光明亮,稍稍有些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她的精神看起來很好,這次北疆之行雖然疲累,卻仿佛也沒有太過消瘦,或許她的病還有轉機。
就像他將她救回之后,許多郎中都認定她很難活下來,結果她不但好轉,還親自前來北疆復仇。
永夜端了飯食走進大帳:“公子,吃些東西吧!”
宋成暄沒有轉身:“從殺了李長琰之后,過去多久了?”
永夜道:“有二十多天了。”
二十多天,公子帶兵攻打李煦,擒殺李煦一多半的兵馬,李煦手中的兵力不可能再威脅到奴兒干。
公子帶兵沖鋒在前,一鼓作氣到現在,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已經這么久了,”宋成暄道,“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嗎?”
永夜搖了搖頭:“公子在外征戰,余娘子該是怕打擾到公子……”永夜有些說不下去了,一個人真的想要送信,不會沒有法子,他現在既想要知道余娘子的情形,又怕會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他想不到如果余娘子有個閃失,公子會怎么樣。
永夜不再說話,宋成暄的目光落在輿圖上,眼睛緊緊地盯著臚朐河的方向,她如今就在那處村子里。
“吩咐張、田兩位將軍接手營中事,你隨我前去臚朐河。”宋成暄說著轉過頭來。
聽到公子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永夜抬起頭不禁一怔,不過立即回過神:“我這就去安排。”
從軍營道臚朐河還有一段距離,兩個人日夜兼程,沒有半點的耽擱。
到了村口,海西部族的人立即迎上來。
見到宋成暄,族中長老松了口氣,不過目光立即變得有些深沉:“我們原本想著要送消息給侯爺,可是娘子她不肯。”
宋成暄面容沒有變化:“她在哪里?”
“我帶侯爺去。”族中長老不敢耽擱立即引著宋成暄向前走。
小小的院子里擠滿了人,族中的婦人聚在院子里,有人低著頭偷偷抹淚,一具棺木靜靜地停在那里。
永夜看到這一幕,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立即變得蒼白,他磚頭去看公子,宋成暄表情依舊如常。
“娘子三天前就不好了,”族中長老道,“我們想著應該向侯爺說一聲,不過娘子早有吩咐,不必驚動任何人,身后事也都安排妥當……”
族中長老說到這里,深深地嘆口氣:“都是那李家做的孽,到了最后娘子還想著來救奴兒干。”
宋成暄撩開簾子,踏進屋中。
內室里的人紛紛上前行禮,宋成暄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徐清歡身上。
她顯得十分瘦弱,臉色蒼白沒有半點的血色,小巧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