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登基之后的事,他忽然想要四處看看。
他一路南下,看到了奴兒干許多荒地開始有人耕種,看到了夜不閉戶的村落,不知不覺進了京城。
“沒有叛黨了嗎?”路人突兀地再次開口,這話說出來,他立即察覺自己失言,恐怕這樣的言語會招惹來禍事。
沒想到民眾們沒有慌張,表情依舊平靜。
“哪兒有那么多叛黨啊,朝廷都說了他,叛黨已經伏誅,大家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婦人道,“該殺的殺了,該放的放了,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兒在府衙里做衙差,整日里忙得很,哪有功夫將精神放在那些舊事上。”
路人錯愕“謀反不是最大的事嗎?”
“那是之前的皇帝,”老伯道,“當今圣上不在意那些,叛黨都是圣上親手誅殺的,誰還敢生什么反心?!?
路人又與民眾們說了些話,這才向東門走去,從前東門貼著的都是朝廷緝拿的要犯,齊僖在位時,經常會有叛黨的人出現在上面。
走到東門,路人抬起頭看去,一張張告示看過去,沒有在上面發現叛黨,他不生怕看錯又仔細瞧了一遍,然后整個人愣在那里,半晌才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他的面孔。
這一路他遮遮掩掩生怕會被人認出來,他以為他脫逃之后定然是朝廷緝拿的要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切已經過去了。
他一直覺得李煦沒有死,可現在……他相信李煦死了。
簡王、李煦、張玉弛,包括他在內,早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真的結束了。
這是屬于宋成暄的盛世。
路人茫然地在人群中穿梭,不消息撞到了一人身上,他正要低聲道歉。
“阿彌陀佛。”路人抬起頭看到了一位僧人,這僧人他也曾在奴兒干見到過。
眼看著僧人即將離開,路人追上去“大師可否同行?”
“施主可放下了?”
“放下了。”
他執念的那些過去早就不復存在。
“那施主就跟老衲來吧!”
路人和僧人一起前行,他們的背影漸漸在人群中消失,自始至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
隨著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大周又迎來一位公主。
躺在皇后身邊的小公主,睡得十分香甜。
諶哥望著粉嫩的妹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手,他更不想離開母后的寢宮了,他決定在父皇裝睡著之前,他先靠在母后身邊“睡”一覺,生怕有人將他抱走,他將母后的衣帶緊緊地攥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