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討厭沒有任何意義的爭吵,這件事很雞肋,不值得咀嚼,所以那瓶毒藥無端地消失后,她問都沒有問葉城,葉城也一直沒說,但現(xiàn)在忽然扯到她沒有提前告知他,他質問她保留這瓶毒藥的真實意圖,她有必要向他解釋嗎?
葉城盯著她沒有溫度的雙眸,氣也不是,惱也不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蕭淺,我是你男朋友,氰化鈉這種毒很致命,你隨身攜帶不告訴我,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你覺得我會毒死我自己?”蕭淺有點不耐煩。
“不小心沾上一點就會死,你為什么那么天真?”
蕭淺深吸口氣,“現(xiàn)在那瓶毒藥已經不在我這兒了,你還要吵什么。”
“現(xiàn)在不在,你敢保證你不去找蘇子卿要嗎?”
葉城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剛才榮真來邀請她去蕭鼎山莊見鐘雁群,她的腦海里閃過找蘇子卿再要一瓶毒藥的想法,假如有機會派上用場或者像蘇子卿所說的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殺了,還找不到把柄的話,她內心有過一絲的動搖。
“蕭淺,我了解你,你有時候冷酷到極端,會變成毫無理智的怪獸。”
“冷酷到極端?毫無理智的怪獸?”蕭淺微微一笑,嘴角噙著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你這個形容好貼切。”
“蕭淺,我是愛你才這么著急,你能明白嗎?”
“你說愛我,那你愿意為我去死嗎?”
葉城的脊背不由得發(fā)涼,此刻在蕭淺的臉上,他看到了如同惡魔存在的陰暗,不免心中一緊,竟不知如何回應她。
“你不是總說愛我嗎?怎么為我死不愿意了?”蕭淺神情淡漠,上身向葉城傾了傾,柔和的嗓音帶著玩味又不屑的語調,“是你先說我冷酷到極端會變成毫無理智的怪獸,那么我現(xiàn)在就變給你看,你愿不愿為我死?”
“蕭淺,你怎么會?我是……”
葉城想解釋,卻被她打斷了,“是什么都不重要,我其實就是你說得那種人,我就是怪獸。”
“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你。”葉城拉過她的胳膊,把她擁在懷里,撫過她的長發(fā),停留在她的腰間,軟塌塌如吸了水的海綿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是那么容易原諒人的性格,既然你真心想道歉,把那瓶氰化鈉還給我,你看看我會不會做冷酷到極端的事?”溫熱的氣息透過他的胸膛像針一樣扎入他的心間。
“蕭淺,你為什么非要這么拿捏我?”
蕭淺從他的懷里退出來,神色自若,像念圣經一樣,“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十分陰暗的地方,那里藏著一頭怪獸,每每都會在人經歷無盡痛苦的時候跑出來,我不止一次釋放它出來,只是為了證明我還活著。”
蕭淺向他伸出手,“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
葉城怔了一怔,此刻的蕭淺并不是他所認識熟悉的她,她雖然冷冷清清的,但也是善解人意的,從來不像現(xiàn)在這樣冷得令人感到不適。
面對這樣的她,他無計可施,只能妥協(xié)。
他長舒了一口氣,牽住她的手,“好,我?guī)闳ツ谩!?
車行駛在冰涼如水的夜里,快要過元旦了,道路兩邊掛滿五彩繽紛的彩燈,好像一直開到盡頭便到了童話世界。
斑斕的霓虹從車窗滑過,映照在蕭淺無聲無息的臉上,從上了車那一刻,她一直靜如雕塑,雙眸里冷冷清清。
葉城伸手過來,輕握住她的手,柔軟冰涼,像她這個人一樣,身體柔柔軟軟,但心卻冰冰涼涼。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喉嚨里像被塞了一團團棉花,讓他呼吸不暢,血液停滯。
到了市局,他把車停好,沒有立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