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壓制著心中的怒火,眼眸盛滿冰冷,如臘月寒冬,她把手放入口袋,不由得捏了捏那瓶毒藥,如果真的要毒死鐘雁群而不被發(fā)現(xiàn)順利脫身的話,她必須制造出不在場的證明,就像蘇子卿那樣要當個局外人,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做不到,她已經(jīng)以身入局。
鐘雁群招招手,擺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態(tài),“你先坐下,別那么大的火氣,年紀輕輕的,上次你在家里開槍,我和你父親都放過你了,不然你能這么平安無事地待在金門嗎?”
蕭淺重新坐回到蒲團墊子上,冷靜下來,便是極度的理智。
“說吧!你現(xiàn)在想用什么惡毒的手段,讓我離開這兒了?”
鐘雁群下巴一點,示意蕭淺倒茶,故意要拿這個勁給蕭淺下馬威。
蕭淺忍了忍,端起茶壺給她的茶杯續(xù)上茶,茶水緩緩落下,如果真的給她下毒,并不難,只要指尖沾一點點的氰化鈉,在倒茶的時候,指尖滑過茶壺口,便神不知鬼不覺致她于死地。
鐘雁群從桌子下方拿出一份文件,封面寫著六個大字《遺產(chǎn)贈予協(xié)議》。
“你爺爺死前給我留下了一份數(shù)字還算可觀的遺產(chǎn),這里和蕭家那棟別墅,幾處房產(chǎn),古董珠寶金條,雜七雜八,這里面都寫得很清楚,我決定都給你,你只要簽個字就行了?!?
鐘雁群打開最后一頁,已經(jīng)蓋好了她的私人印章和律師行的章,只差一個接受人的簽名。
蕭淺瞄了一眼,那些古董珠寶比一個企業(yè)的股份更具有價值,因為再強大的企業(yè)都有可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珠寶可以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你想做出補償,把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鐘雁群把手輕放在那份協(xié)議上,“我知道你不在乎蕭家的家產(chǎn),但你姓蕭,永遠都是蕭家人,我現(xiàn)在老了,沒那么大的心思跟你較勁,你當補償也好,一筆勾銷也罷!我只是想保住屬于蕭家的東西?!?
蕭淺深吸口氣,露出譏諷的笑意,“怎么?蕭家快要被鄭永世和馮素華吞了嗎?讓你這么害怕自己百年后這些東西落入別處?”
鐘雁群擺出一副要行將就木已無心無力的姿態(tài),“你這么問,代表你還關(guān)心你父親,你父親計劃和馮素華離婚,馮素華要分走蕭家多少財產(chǎn),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管,但我的東西必須留給真正的蕭家人,馮素華一分也別想帶走?!?
蕭淺才不要滿足鐘雁群的心愿。
“我不稀罕你的東西,你留著帶去棺材里吧?!?
說完,蕭淺站起來,不想再與她有任何交涉,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鐘雁群忽然用極其溫和的語氣叫住她,“囡囡,你等等,你要怎么樣才能接受?說個條件吧。”
蕭淺面色冷淡,看她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即便她露出慈祥的一面,依舊無法引起蕭淺絲毫的同情。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自己了結(jié)自己,你敢嗎?”
仇恨的種子早已生根發(fā)芽,早已在蕭淺心里長成參天大樹,說起來,她的冷酷無情有時候像極了年輕時候的鐘雁群,血脈這個東西就是神的杰作!
她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拿出那瓶氰化鈉,放在桌子上,“這是烈性很強的毒藥,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偷偷毒死你,但我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我那么做了不就變成和你一樣的人,所以我不會在背地里做下三濫的小動作,我要正大光明看你去死,和那晚我開槍未遂一樣,我只來明面上的?!?
鐘雁群臉色瞬間蒼白,“沒想到你真的有這個打算,你父親一直勸我不要與你見面接觸,但我偏偏執(zhí)意認為你上次開槍只是一時沖動,現(xiàn)在看來,你現(xiàn)在的心狠與當年的我一樣,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蕭淺并不否認,“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那么坑害我母親,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