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賢妃的人請走沒多久,就有一個小公公來稟報,靜慈庵那邊來人了,說麗太妃身體不適,想請太醫去看看,特意來請示太后。
太后譏諷一笑:“如今后宮之事,全由皇后打理。再說了,哀家后日一早就離宮去行宮過冬,管不了她請不請太醫的事。”
秦公公很有眼色,便對著小公公道:“你且去鳳儀宮問問吧。”小公公不敢多言,立即退下。
“賢妃早不磕破額頭,晚不磕破額頭,偏偏麗太妃身子不適,她就磕破了額頭,這是要讓皇帝心疼,然后多多照拂麗太妃呢!”太后看了一眼陶顔言道:“今晚,皇帝估計是出不了長信宮了,你帶著孩子也早些回去,后日一早咱們就去行宮。”
陶顔言笑笑,帶著錦安起身告退。
長信宮里,賢妃的額頭已經纏了個繃帶,隱隱還有一點血跡,她斜躺在榻上,透出幾分病西子的嬌弱。
“怎么這么不小心,伺候的人是怎么照看你的?讓你摔倒!”賀臨璋伸手撫了撫賢妃的頭,心疼道。
“陛下別怪他們,都是臣妾自己失神的緣故。”賢妃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
“為何失神?”賀臨璋忍不住問。
“陛下也知道,臣妾自小就是姨母帶大的,我母親身體不好,又要照顧我哥哥,所以我小時候經常養在外祖家,與姨母的感情很深。自從姨母被送往靜慈庵修行,臣妾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賢妃一邊說,一邊靠進了皇帝懷里。
“陛下,姨母再怎么說,也是太妃,靜慈庵陰冷潮濕,又偏僻,臣妾實在不忍心姨母常年受苦。今日,聽說姨母身子不好,已經病了大半個月都未曾醫治,一時憂心才摔了跤。”
賢妃說完,我見猶憐的看著皇帝:“陛下,能不能讓太醫去給姨母看看?臣妾也想去看她一眼,當日就能來回,不知可否?”
后妃出不了宮,除非是隨皇帝出去。賀臨璋有些為難,他這兩日想要多跟顔言在一起,畢竟顔言要離開好幾個月。
看出皇帝的為難,賢妃嬌滴滴的開口:“陛下~如果陛下不放心,那就勞煩陛下派個人送臣妾去,臣妾就想親眼看看姨母究竟如何了。”
賀臨璋看看她的額頭,又想著她小產不過月余,便道:“你派個人跟太醫去走一遭便是,你身子還未養好,別去了吧。”
賢妃卻“吧嗒吧嗒”開始掉淚,那眼淚真是說來就來,一秒都不帶耽誤的。
“好了好了,去去去,讓太醫先去,朕明日早朝后,用完午膳陪你去。不過天黑之前務必要趕回來,太后要去溫泉行宮,朕后日一早得送行。”賀臨璋這樣子安排已經是極限,還得緊趕慢趕才行,時間非常緊。
賢妃一秒收了眼淚,破涕為笑:“還是陛下最疼臣妾,臣妾多謝陛下。”
這時,張公公進來,恭敬道:“陛下,方才鳳儀宮那邊的掌事嬤嬤來了一趟,說修行的麗太妃需要請御醫,派人去回稟了太后,太后說不管這事,讓皇后做主,皇后娘娘想著畢竟是太妃,便從太醫院指派了劉太醫明日過去,特來回稟陛下一聲。”
賀臨璋“嗯”了一聲:“皇后看著辦吧。對了,明日午膳安排早些,午膳后,朕陪賢妃去一趟靜慈庵,輕裝簡行,你安排一下。”
張公公一愣,看了眼賢妃:“是,奴才遵命。”
“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朕還有折子要批,先回御書房。”賀臨璋起身要走,卻被賢妃抱住:“陛下,臣妾頭好痛,想要陛下陪著。”
賀臨璋想著陶顔言,十分為難。
“陛下~”賢妃嬌嗔道:“陛下是不是都不疼臣妾了?臣妾都受傷了,陛下也不肯留下。”
賀臨璋無奈道:“可是朕真的還有很多折子,國事繁忙。你乖,朕過幾日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