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意,上午聽來巡防的侍衛說顧侯爺一行人住在行宮之后,他便火急火燎地趕來了,就怕她誤會自己的人品。
現在解釋清楚,一下子又有些悵然若失,因為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他只能離開了。
這時,桂公公笑呵呵地過來,行了一禮道:“陶美人,宮里送賞賜來了,南方進貢的蜜橘和蜜柚各五筐,金絲炭一車,還有陛下給美人的書信。”
陶顏言接過桂公公遞過來的皇帝手書,并沒有著急看,小錦安卻催促道:“母妃母妃,快點看看父皇的信,看父皇有沒有提到我。”
陶顏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顧憶:“顧指揮使在我們家做客,要等客人走了才能看私人的書信。”
可小錦安實在等不及:“那我先陪顧指揮使玩會兒,母妃你去那邊看,等會兒母妃再過來跟顧指揮使說話,順便告訴我父皇有沒有想我。”
顧憶想告辭,卻已經被小錦安拉住:“顧指揮使,我們來玩吧!”不由分說,三頭身的小錦安就仰著脖子把高高大大的男子拉走了。
陶顏言讓清風他們守著,自己便獨自走到一旁的涼亭下,打開了信。
顧憶人雖然陪著孩子玩,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涼亭里的人。
那信寫了好幾張紙,只見她每一頁都細細研讀,有時候笑得眉眼彎彎,有時候忍不住掩唇輕笑,是那樣的開心與快樂。
顧憶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有一種叫“心痛”的感覺在他心頭蔓延。
陶顏言很快就看完了,收好信件,貼心的拿出寫給小錦安的那張,準備讓他自己看。
小錦安一看陶顏言拿著一張紙走過來,便游戲也不玩了,沖上去抱著陶顏言的大腿,眼睛亮亮道:“母妃手里的,是父皇寫給錦安的嗎?”
陶顏言點點頭:“對,這一張是寫給錦安的,錦安自己讀好不好?”
小錦安當然樂意,他已經學會了許多字,看信不成問題。
“錦安吾兒,切莫貪吃,天氣漸涼,記得早晚添衣。”
小錦安奶聲奶氣讀出信的內容,顧憶沒想到一國君王對待幼子是如此疼愛關照,這孩子還是認養回來的,瞬間又想到親爹對待自己,心塞得厲害,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課業不可……什么什么,要聽你母妃的話,好好開蒙,明年父皇便送你入國子監蒙學拜師。”
陶顏言指著那兩個字:“懈怠。意思就是不積極,做事懶惰。”
小錦安點點頭:“嗯,我不懈怠,我最用功啦!”
小錦安把信讀完,好好折好遞給陶顏言:“請母妃保存好。”
陶顏言收下,與其他信放在一起。
顧憶之前還覺得陶美人和二皇子住在行宮,可能很不得寵,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日理萬機的皇帝是惦記這對母子的,一封書信都寫得情深意切。
顧憶從那日之后,便有很長一段日子沒去行宮,只是每日巡邏他一定會親自帶隊,路過行宮的時候會多停留一會兒,發發呆。
十一月,寒風吹,天漸漸陰沉下來,眾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衣。
太后的生辰就在十一月十一日,陶顏言一聽這個日子,愣了一下,想當年雙十一加購物車、算滿減、徹夜剁手搶購的印象清晰起來。
“太后的生辰準備怎么過?”陶顏言問道。
“去年皇帝、皇后和舒妃過來聚了聚,為哀家祝壽之后便回去了。今年舒妃有孕,也許就帝后過來吧,也就置辦席面,吃頓飯而已。哎,年年如此,其實也沒什么新意。”太后淡淡道。
陶顏言想了想:“那臣妾在菜色上多鉆研鉆研,爭取再做幾個好菜。”
太后看了一眼秦公公,自憐道:“哀家自十六歲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