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走在下過雨的傍晚。
現(xiàn)在已是仲夏,泥土的氣息混雜著幾分跳動的脈搏,燥熱的晚風直撲人臉。
夕陽光輝落下,昏黃的霞光渲染著阮蓁蓁的衣裳,此刻她仿佛就是從壁畫里走出來的圣女。
阿奴跟在身后,低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少女的背影,于他而言,阮蓁蓁就像神明一般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腐爛的生命中。
從被阮蓁蓁收做藥奴的那天起,他心里就有一個隱秘的念頭。
阿奴想獨占他的神明。
光是圣女大人這四個字就足以讓阿奴心跳加速,渾身發(fā)抖。
盈兒走在后頭,采著小花,左蹦右跳地,臉上滿是少女的天真。
如果不是跟著阮蓁蓁出了村落辦事,她平時很少能出村子里。
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難得可貴。
只因苗疆一族有明確的規(guī)定,不可與外人接觸。
盈兒因為身份特殊,性格又要強還得理不饒人,村子里除了阮蓁蓁基本沒什么同齡的女孩愿意跟她玩。
不過盈兒本人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反正圣女大人比那些人好一萬倍。
她出生便沒了母親,父親又是族長平日里忙得不可開交,大事小事都要親自過目。
阮蓁蓁比盈兒大,兩人又是一起長大的。
所以對她來說,圣女大人就是又像母親又像姐姐的存在。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
“你看我給你做的花環(huán),好看吧!”
盈兒嘴角帶笑向阮蓁蓁展示著自己剛才用路邊的花花草草編的花環(huán)。
“還挺好看的,盈兒。”
阮蓁蓁接過花環(huán),上下打量了一番。
“對吧,我可是跟靈婆婆學得呢。”
“好看你就快點戴上呀,我編了兩個,正好你一個,我一個。”
“好,那我戴上?!?
阮蓁蓁也不遲疑,便將花環(huán)戴在自己的頭上,兩姐妹又手拉著手去河邊看自己的倒影。
阮蓁蓁扶著自己的花環(huán),對著河水,臭美地左看看右看看。
阿奴跟在兩人的身后,他沒到河邊去,而是在不遠處等著。
圣女大人很開心。
他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去打擾圣女大人的。
阮蓁蓁和盈兒照夠了,正互相夸贊著對方,誰知轉(zhuǎn)頭就看見男人等在不遠處可憐巴巴地樣子。
她提著裙擺,嬌俏地跑到阿奴。
“好了,阿奴?!?
“我們回去吧?!?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阮蓁蓁安撫著阿奴,有些心虛。剛才就因為自己臭美就把男人扔在一邊不管不問。
“圣女大人,很好看?!?
阿奴剛說完,一股熱意便蔓上了耳朵。好似說出這句話讓他多么羞恥似的。
“真的嘛,阿奴。”
“我也覺得好好看,說來我還是第一次戴呢?!?
阮蓁蓁和阿奴邊往村子的方向走邊閑聊著,盈兒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瘋了,想必應(yīng)該不會太遠的。
“圣女大人,阿奴也會的。”
“阿奴也想給圣女大人做花環(huán)?!?
阿奴怯怯地說道,言語間又帶了些許期待。
可惜阮蓁蓁沒聽見,她正忙著找盈兒在哪里。
“什么,阿奴?”
“你要跟我說什么,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阮蓁蓁揚著小臉問道。
“沒什么的,圣女大人?!?
“阿奴說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著男人失落的樣子,阮蓁蓁肯定不會相信剛才他說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