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章沉吟片刻,心中不由驚異,見言安察覺,旋即低垂眼眉,一言不發。
皮貓微瞇著眼,隨后躲進石碑后,再也沒了蹤跡。
“這是界碑?”
言安頷首,王閑心下一松道:
“那還等什么,速速離開罷。”
旋即手中運法,就要同界碑共鳴脫界。
“三位小友,莫要如此心急,來陪老夫我多聊幾句。”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溫含章與王閑如臨大敵,運法護體,反倒是言安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不知什么時候,他們腳下的黑潮已經被完全遏制了,甚至運法的滯澀感也消失不見。
“不用運法了,我們已經在他的魂域里,省些氣力罷。”
“呵,小友果然不凡。”
一道戴著斗笠的蒼老身影在黑霧中顯現,三人腳下延伸的黑潮也被一股灰色剝離,灰眉老者看向言安,眼中露出幾分贊賞,又看向溫含章與王閑道:
“財道世子,御川仙境繼承者,沒想到這小小仙牢竟有如此之多的后起之秀。”
“原來你是御川仙境繼承者?!”
王閑驚呼一聲,旋即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
“難怪你也需要……”
溫含章的殺氣止住了王閑的嘴,言安神色自若,只道:
“老前輩既不殺我們,想必也是留了一條生路罷?”
言安能感應到界碑和潮詭還在附近,應該是被眼前的灰眉老者用魂域限制了。
“當然,你喚言安?妙哉!妙哉!”
灰眉老者不住的笑著,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老夫王行舟,言小友可要記好了。”
“嗯?”
哪怕內心敬畏交加,言安一時也被搞糊涂了,王行舟此話怎么透露出一股交代后事的意味。
王行舟只是往前一步,瞬間便出現在言安面前,言安手上一顫,沒有用神柯做無謂的掙扎。
“既然如此,老夫便得罪了!”
王行舟手中魂法齊動,猛然伸手,竟直接探入了言安的身體。
言安臉色一白,下意識的便要催動神柯,哪知王舟的手一觸及神柯,立馬便收了回去,好似被燙著一般。
再看王行舟的手,已然血肉模糊,言安卻是毫發無損,一個少說元嬰的修士竟被碎丹所傷?
感覺到荒謬至極的同時,也看出了言安定然身懷至寶。
王行舟不怒反喜,愈發激動,混濁許久的眼中淌下兩行清淚,喃喃道:
“等到了……終于等到了”
王行舟雙手一握,王閑與溫含章瞬間如遭雷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王閑甚至直接匍匐在地。
“汝二人,速速以道心起誓,日后千秋萬載,不得對言安不利!”
兩人皆是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向言安,誰知王行舟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手中魂法愈發洶涌。
噗!
溫含章吐出一口鮮血,卻是王閑先行開口立誓道:
“我王閑以道心起誓,若能逃出黑潮,日后千秋萬載,絕不對言安有半分為害之心,如違此誓,天地共誅!”
“……我溫含章以道心起誓……”
溫含章顫聲隨之而起:
“若日后對言安不利,天地共誅……”
“好……好!”
王行舟做完這一切,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跌至金丹境界,溫含章見狀立刻拔出長劍,一股復蘇之息,極速凝聚,當即就要斬了王行舟。
“且慢,潮詭和界碑還在!”
言安連忙攔住溫含章,溫含章滿目怒意,兩道柳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