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真人臉色難堪,嘴上仍舊不饒人:“哼,空有一身蠻力罷了,只會說些虛話,你還想殺我不成?”
玉溪真人說罷,往身后看去,卻見程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玉露閣幾個金丹長老,則隱隱被阻隔開來。
“程昱,你這是什么意思?!”玉溪真人這回是真的慌了,程昱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出一手驅虎吞狼打計策,這擺明是早有預謀。
而杜武,可能真不懼殺她的后果。
若是杜武把玉溪真人殺了,玉露閣就會再次損失一位金丹中期的內閣長老,那么對開陽宗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但對于杜武來說,卻根本不算是一件好事,甚至百害無一利。
老先生說過,上蒼有好生之德,君子有成人之美。
但他杜武,既不是上蒼,也不是君子。
何況剛收的弟子被害死也罷,居然連一具完整的尸身,也尋不到,更叫杜武寒心無比的是,依附鏡玄仙境建立的幾大宗門,都是些食人骨血的妖怪。
單看這玉溪真人,都是個為害一國的邪魔國師。
唯獨六符門,尚算清流,但依照六符門門主那軟弱無能的性子,估計也被威逼利誘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此時此刻的杜武,既想要為民除害,也想要殺人泄憤。
只需要一個不大不小的契機,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玉溪真人。
如今正好,她動了周不勞。
殺玉溪真人,無疑會惹得一身猩,指不定就要被卷入世紀唱片的漩渦謎團中。
但杜武不想這么多。
他一個練凡夫拳的凡夫俗子,見了這些道貌岸然的吃人鬼,沒必要想這么多。
能殺一個是一個。
怒目金剛忽而起身,塔下的諸多鏢師包括周不勞,頓感一松。
怒目金剛,居然頂著足足十六位金丹修士的魂壓,直起身來。
周不勞看著那個頂天立地的武夫,有些觸動,他并不想讓如此純粹的人,被計謀變作殺人刀。
金剛雙膝微弓,側步架身,小山般的手緩緩握成拳,就好似練武打凡人一般,平平無奇的打出了第一拳。
嗡……
方圓十里,不知怎的,忽然就寂靜了一瞬間,周不勞只聽到耳邊響起一陣嗡聲,像是無數根繃緊的弦,同時抵達了將要破裂的極致,但箭在弦上,只能發出顫抖的哀鳴。
記得,老先生收杜武為徒后,也未打算教其殺伐之道,畢竟本身只是個讀書人,論起打打殺殺,更擅長坐而論道。
平日里,老先生會動動嘴皮子,給杜武提點一二。
“杜武,此前雖是因為逃官,背井離鄉遠游千百里,但也可稱之為游歷四方,老夫看你這一套拳法,形意上乘,就差一個呼之欲出的名。”
“名?啥名字?”杜武不解的撓了撓頭,“難道咱打拳還要取名嗎?咱就想著打而已,取個名喊出來那種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欸,此言差矣,天底下萬般事物,有名則靈,名乃留世之根,更是先天一氣的本,有了名,才能心中所念,拳意所至,比之前單純用蠻力,更要得心應手?!崩舷壬鷺泛呛堑男χ?,“何況,又沒叫你喊出來,心里念著就是了,念得自己信,才能打出來想要的拳?!?
杜武皺眉,有些吃力的咀嚼著老先生的教誨:
“先生說的是,只是咱也不知道怎么取名,咱爹娘不識字,咱也沒念過書,也是先生教過,咱才識得幾個大字?!?
“無妨,名不需要如何驚才絕艷,只需要念著心順,你且按自己的心意,隨意起個名。”
“這樣嗎……”杜武想了想,“爹娘說,咱小時候出生,就是緊緊攥著拳頭的,那咱這第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