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所不容許的,就是失衡。
失衡即是走向混亂的開端,而光陰長河的失衡最為可怕,幾乎可以說,一旦一方世界的光陰長河被逆反打亂,那也就意味著此方世界崩壞的開始。
“而在回溯之雨中,不僅先后可以同時存在,晝夜也能夠顛倒,這便是凌駕于此方世界天道之上的神跡!”
說到這,雨護法眼中滿是狂熱之色,潛藏深處憧憬與渴求,也不禁展露出來。
周不勞低頭垂眉,藏起思緒。
難道,斬仙臺黑潮之中,那道撐著黑色雨傘的可怖身影,就是布雨司?而那些自下而上的黑色劉鴻,就是回溯之雨?
一滴回溯之雨就能有如此威能,而那布雨司所掌握的回溯之雨,可是無數之數,甚至還在不斷的產生著。
周不勞不敢設想,若是布雨司親自出手,自己該當如何抵擋,那種先后共存,凌駕于世界天道之上的光陰神跡,或者說時間法則。
無力感蔓延開來,周不勞甩掉這些為時過早的思索,隨后卻不禁想到:莫非仰光神教的每一個祭司,都在不同的方面破壞這方世界的平衡?
利用失衡引起崩壞,這的確比直面天道與無數修士為敵更好。
不得不說,仰光神教選擇的的方向極為正確且巧妙,同樣的,也無比棘手。
眼下,絕不能暴露身份,與仰光神教明著作對,但也不能束手待斃,等著
保有曾章這個身份,無疑是目前最好的打算,畢竟他有曾章的元魂記憶,也能通過食相典做到幾乎完美無缺的易容,包括曾章的骨相。
但曾章的恩賜——致命歌謠,這個排在56號的異能,周不勞并沒有掌握,若是這些仰光神教徒一時興起,想要比較各自的恩賜,那自己恐怕就會深陷泥潭,無異于再度將自己剖開示眾。
索性,他轉移了話題。
“也就是說,此方世界雖是環生靈陣幻化而出,但卻是依靠祭司大人才能帶走黑潮之種?”周不勞看向雨護法,卻見他又變回了陳姓劍修的模樣,看來快到時候了。
“的確如你所說,雖然環生靈陣逆轉光陰的威能已然算得上驚人,其不僅僅需要靈肉祭祀,還必須輔以五重靈陣,但想要真正的取出黑潮之種,還需要依靠祭司大人的元魂神象。
不過這陣法門檻也是極為苛刻,甚至連一個金丹后期都不容許存在,所承載的修士太多也會崩壞,你我加上肖誠肖實兄弟二人,正好抵達極限。”
“肖實的信物已經用去,怕是已經回到了五百年之后罷?”畢竟是周不勞親眼所見,他并不清楚雨護法能否洞悉董府,此話也有試探的意思。
“的確,我能感覺到肖實的離去,不只是因為信物,也有我的手段,當然你身上還沒有。”雨護法并不愚鈍,她聽出了周不勞話中的試探之意,“肖實太火急功近利,失敗也在預料之中,不過遺憾的告訴你,黑潮之種已然不是那枚玉扳指,總而言之,黑潮之種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它汲取了董府百人百世的輪回,也汲取了董府中的所有的物象,它可以是一棵草,也可以是一片葉子,但它離不開活物,必須依附其上。”
“所以肖實變作董國公后,立刻將府中人聚而殺之。”周不勞頓了頓,“這是雨護法的主意罷?”
“的確如此,不過今非昔比,黑潮之種已經再度變幻,讓本護法給你些許保證。”
雨護法說罷,袖袍無風自動,上下翻飛間竟從袖里現出幾十道長條簽子,簽子并非是尋常的木簽,而是某種獸皮制成的簽子。
上尖而下平,呈現出由淺變深的黑褐色,外形都是類似箭矢的模樣,看不出差別。
“話說回來,你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祭司大人賜予我的權能罷?”雨護法言語之間不乏得意,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