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山如此低調(diào)內(nèi)斂,但書院之中也屬玄鐵臺名聲最好。
靈莊堂納新,反倒不如玄鐵臺,可能是因為只招收女子的緣故。
靈莊堂甚至不及陽景宮的半數(shù),更別提城中閣掌權(quán)的凡徹堂和恒鈞堂了,不過都是奔著城中閣的靈石和權(quán)勢去的,都是些趨炎附勢者,而且還有不少是余家的本家子弟。
于是,就能看到其它學(xué)院師生都是其樂融融、有說有笑的,只有王觀山教誨弟子們幾句后,便和自己的弟子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干什么了。
所幸有劉云珵帶著靈莊堂弟子,書院最為低調(diào)的兩個院府走在一起,倒也活絡(luò)許多。
畢竟,哪有修士會拒絕老好人呢?
只不過,王觀山并非是徹頭徹尾的爛好人,此人猜不透、摸不準(zhǔn)。
觀山閣老送禮極其大方,陽景宮上那幾塊上乘天明晶,便是他送的。
木落軒、靈莊堂、重奇堂、巖峰堡等等,幾乎所有府主,都與王觀山有交情,不過除了王閑巴不得招財進寶,其它府主大多只是與王觀山客氣一二。
只因摸不準(zhǔn)王觀山脾性。
便拿鴻羽堂主劉萬辰來說,二人上百年的交情,可謂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
但有一日,劉萬辰心血來潮:王觀山平日里只穿件青灰色的袍子,雖然身寬體胖但依他看還是單薄,還得來件像樣的法衣,這樣才撐得起場面。
于是,劉萬辰自祁山后頭,親自殺了幾個畜牲再鑿了幾個寶礦,還動用自身的權(quán)力,請來燭陽首屈一指的工匠,特地?zé)捴破咛炱咭菇o王觀山作了一件上品的寶衣。
沒想到,吃了閉門羹。
毫無緣由,甚至沒有言語,后來不知為何王觀山主動疏遠(yuǎn),劉萬辰雖然是個粗漢武夫但人也不傻,更不會做些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倆人便漸行漸遠(yuǎn)了,到如今見面只是點頭無言,形同陌路。
百年交情,說沒就沒。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兩人確實不待見,眼神都沒碰到一起過。
這邊周不勞還在神游天外,公衡央已然手持馭龍尺,開始作法。
只見其寬袖慢舞,手中魂法運作自如,白光縈繞間,公衡央稍抬掌,便將墨首馭龍尺浮在自己身前,墨首倒置,金鋏朝天。
金鋏隨著魂力注入而流光溢彩,映照得廳堂輝煌燦爛,眾人紛紛側(cè)目,只見那金光若螢火般,紛紛落入盤龍閣的銀龍中,銀龍仿佛吃了什么大補之物一般,龍鱗舒展,龍首昂揚,梁柱粗的龍身一搖,竟然直接從閣墻上騰飛而出!
銀龍將閣道盤環(huán)幾陣,化作雨滴,銀輝紛紛揚揚落到所有人身上,眾弟子都閉上眼感受這難得的仙緣神恩。
周不勞除外,這些東西對他沒有益處。
這便是“祥龍化雨”了吧,不知聽誰說這東西有“點化開智”的效果,但明顯是以訛傳訛了。
周不勞沒覺得自己變得聰慧了,周不平也依舊是滿眼新奇的模樣。
這經(jīng)脈倒是暖洋洋的舒服,氣息也通透不少,直直的呼出一大口濁氣。
周不平看著漫天的銀輝,不明就里,一不留神還被自己嗆到了,伸手想接住銀輝,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周不平抬頭看向周不勞,委屈巴巴的。
“沒關(guān)系,也不是什么天道恩澤。”
這么說著,周不勞卻是攏了一袖銀螢,緩緩放到周不平掌心。
周不平這才喜笑顏開,周不勞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銀輝含有的靈蘊雖少,但對于凡人修士來說都是有益之物,周不平居然沒有半分受用的跡象,莫非……
身處高位的公衡央,將二人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也沒說什么,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