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與黑蟲纏斗之際,木合塔爾也攔下了余慶幾人,周不勞立刻趕往祁山之巔。
“喲,來了啊。”袁景一劍就斬破了涌來的黑蟲,滿是裝出的意外,笑道:“我還以為周公子死了,趙季庸還特意讓我來給你收尸呢。”
還未見到祁山之頂,周不勞就聽見熟悉的聲音,眉梢抬起,立刻便看到了袁景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滿是瞧不起的挑釁之意。
真是欠揍得很。
不過此刻,周不勞卻是釋然的笑了,他不想追究袁景為何在此地,
余閣主看到袁景眉間一點丹砂,心口鑲嵌著一塊灰不溜秋的石頭,這是袁景那條淵江龍的命系子。
雖說是木靈替的化身,但是有了袁景的命系子,也絕對是棘手無比。
“淵江龍!君即不義,臣何愚臣?燭陽國運如日西頹,你何必固守燭陽舊土,何況當初的七星烽火大陣,燭陽不取點星辰反倒來取你淵江龍脈,你這番不就是自掘墳墓?!”
“老東西嘰里呱啦說什么,我家趙皇子說你不好,我便要抽你。”袁景皺眉,他可沒有大哥那些花花腸子,但既然趙季庸這般體質都現世了,那就沒必要固守淵江或者燭陽了,天地大得很。
余閣主說話間悄悄恢復著靈力,趁機摸出懷中傳音符箓飛出密信。
那知袁景一身氣勢暴漲,旋即飛快擲出手中劍,劍身現出道道龍形紋路,龍焰瞬息便將那密信湮滅在半空。
“老不死的,這么看不起我?”袁景挑了挑眉,“在小爺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余杭舟臉色鐵青,袖中連續甩出幾道上品符箓,而后一火燒盡,暴亂的靈元術法猛然席卷了兩人。
余閣主眼中決絕,既然走到這一步,他就從未給自己留下后路,他要用自己的步履踏踏實實的丈量這天下,絕不能斷送再度化形的機會。
下一刻,陣眼奇光大盛,靈元紛紛朝著陣眼涌去,袁景手中灰不溜秋的石頭將四周的靈元全數納入體內,而袁景的龍氣也水漲船高。
望著圍過來的護衛,袁景緩緩將周不勞護在身后,只道:
“趙季庸說過,此人間,當有你的一席之地。”
周不勞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當初你說趙季庸體質千年不遇,卻沒有和我說清道明,他到底是什么存在?”
“他就是天命。”袁景指了指老天,卻是用魂語說的:用你們修士的話來說,趙季庸便是鴻天神視體。”
周不勞聞言一怔,袁景少有如此謹慎的時候,這個鴻天神視體他未曾聽聞,但必然是遠非尋常修道體魄可比。
劍意大盛,凡袁景龍吟所過之處,皆是一刀兩斷。
無人是袁景一合之將,倆人很快便沖殺到大陣之內,誰知前腳踏入詔山大墓,前所未見的陣光轟然炸開,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倆人死死困住。
“龜甲陣所化——上品玄武陣,爾等插翅難飛。”
余閣主說罷,身后忽然飛出一個面容扭曲的男子,那男人拔劍出鞘,一身詭異氣息陡然暴漲,只一息間,白骨刀尖就刺到了袁景面門,袁景抬手擋下一劍,龍吟震顫將男子的骨刀兩斷。
余慶也隨之趕到,目光不經意看向臉色蒼白的城中閣主,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隨后握緊了手中劍,護在余閣主的身前。
“這半詭居然恢復得如此快?!”
周不勞并未想著能將其滅殺,可是在星辰隕落和虛雷灌體的情況下,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復,已然超乎修士的范疇。
如此也罷,這半詭和余慶能跟來,想必那位點星辰之主的情況不容樂觀。
念及此,周不勞手心滲出細密冷汗,他心底有一個極壞的設想,只能暗暗祈禱不要發生。
半詭轟碎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