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傳世的南宋官窯,也很少,但相對北宋官窯,那就算多了。行里一般會稱北宋官窯為舊官,南宋官窯為新官。
隨口閑談還行,要交易了,要論價兒了,對著一件具體的官窯器,就算不說舊官和新官,也會直接說北宋官窯和南宋官窯。這不光是涉及價錢的問題,這是一種態度,一種風范。
“第二,你自己都說了,這是金頂香爐。我讓你詳細介紹一下,你卻沒什么好說的!不是任何一件南宋官窯都會鑲嵌金頂!鑲嵌金頂的,當是御用之物!交易之時,這難道不該重點說說么?”
對這件官窯的具體認知,應該是馮兆宏的知識盲點。
可如果這東西是馮兆宏的,這些知識盲點是不可能存在的,誰會在得手這么一件重器的過程中當個睜眼瞎呢?
可這件東西又在馮兆宏的店里,那么,他應該就是個中間人,而余耀說的這種可能性最大。
馮兆宏聽得汗都下來了,心說這小子年紀輕輕,不僅眼力了得,心思竟也如此縝密!
忽然之間,馮兆宏眼光一凜,盯著余耀開口道,“小余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過眼過一件邢窯白釉執壺?”
“我過眼邢窯的東西多了,白釉執壺,葵口大碗,蓋罐梅瓶?!庇嘁滢o,順帶吹了一把牛逼。
“大盈庫的白釉執壺呢?”
“也見過,博物館里?!?
“呵呵。”馮兆宏不再追問,轉而掏出一張名片,“小余先生,今兒真是給我上了一課!交個朋友,以后多多指教?!?
余耀接過名片,馮兆宏又道,“也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余耀本來接過名片就要告辭了,但馮兆宏問了,便也不好推擋,再說馮兆宏認識沈歌,想查自己也不難,就給了馮兆宏一張名片。
“原來是同行,格古齋,好名字!”馮兆宏收起名片,“在瓷都我算是地主,中午賞個臉,我安排一下?”
“改······天吧?!庇嘁藭r已經有點兒后悔了。
終究是年輕氣盛,爭強好面兒,不該和馮兆宏叨逼這么多的,欣賞完了這件南宋官窯金頂香爐,應該說買不起告辭就是。
正在此時,一個青花旗袍敲了下屏風,“老板,有人找。”
“正好,我們也告辭了!”余耀順勢說道。
“余老板,那咱們再聯系!”馮兆宏此時也改了稱呼。
出了屏風,余耀見到了一個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兒,筆直站立在柜臺一側,身材瘦削,面色蒼白,右側斜滑下來的劉海,擋住了半個眼睛,卻擋不住異常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