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指了指《簪花仕女圖》,“它的作用,發揮了么?”
上官雨一拍腦門,“你的意思是,將這幅仿作的消息散播開來,沒準就可能讓何以滌的后人知道消息?”
余耀點點頭。
“但是,副作用也很大啊!”上官雨沉吟,“你若不說出何上善,我是不會提起這幅仿作的?!?
余耀道,“嗯,我也是閃念。不過,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畫不能輕易示人,但是消息可以散出去。你若不愿露頭,我可以代為效勞?!?
“容我再想想,你也想想。”
“好,倒也不必急于一時?!庇嘁c頭,“畫現在是你的,最終決定權還在你?!?
上官雨此時微微皺眉,仿佛自言自語,“還有一點。這幅《簪花仕女圖》,何上善生前一直帶在身邊,不會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余耀說道,“我聽說他最喜歡畫唐代仕女。不過,從何以濯的舉動來看,好像這幅畫必須要留著傳承下去一樣。”
“我猜,何家的后人一定背負著一個大秘密,這幅《簪花仕女圖》沒準兒就和這個有關系?!?
“或許吧,不過,找到何以滌后人之前,枉費猜測。”
余耀說得淡然,卻暗贊上官雨心思細膩。鬼眼門水字口的事兒,目前來看是不能告訴他的。這幅畫余耀剛才詳細看過,除了驚人的高仿水準,表面上確實看不出什么,就算有什么玄機,也只能等找到何以滌的后人才可能有進展了。
“多個人多份力量,以前我一個人憋著,現在確實暢通了一些?!鄙瞎儆昴闷鹆丝曜?。
情緒略松,兩人都覺得餓了。光交流去了,還沒吃幾口飯菜呢。
吃著吃著,余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兒來。
當時楊四海曾提及,上官雨手上兩幅王蒙的畫作,都對外展示過;楊四海說,這兩幅都是傳承有序,出自民國同一個古玩商之手,但現在怎么其中的《秋山湖光圖》,又成了何以濯的仿作呢?
“上官,還有件事兒?!庇嘁氲奖銌柫?,“我之前怎么聽說,你手頭的兩幅王蒙的畫作,都是傳承有序的,說是出自民國同一古玩商之手······”
上官雨應道,“別說,他在仿畫的時候,真跟我提過一句,他說《秋山湖光圖》,本也有真跡,只是卻早就被毀掉了。至于具體什么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料想何上善是同時得到的《湖山暮雨圖》和《秋山湖光圖》,所以何以濯才了解得比較詳細?!?
“毀了?也就是,他根據《秋山暮雨圖》的筆法,然后回憶《秋山湖光圖》的景色,這么畫的?只是,反正《秋山暮雨圖》的真跡在他手上,他為什么不干脆臨摹這一幅呢?”
“你不了解他,他不喜歡依樣畫葫蘆。他畫的《秋山湖光圖》,估計構圖上類似真跡,而細節上重在筆法。反正真跡毀了,要鑒定他的仿作,只能根據筆法。”
“原來如此。不過,因為真跡有過傳承的線索,倒算是給他的仿作多了一份保證?!?
“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因為這個影響判斷力的?!鄙瞎儆陫A起一口菜,“若真是譚家買走,我確實能心安不少,我最近手頭閑錢也不多,這也能寬裕一些?!?
余耀笑了笑,“外界可傳言,令堂是個女富豪?。 ?
“傳言你也信?!鄙瞎儆甑惶幹?,卻又順話說道,“我母親是鼓勵我回國的,但是她自己卻不愿回來,日后她年紀大了,我說不定還得回去?!?
“盡孝是應該的。”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飯吃完,倒是融洽了許多。
吃完之后,上官雨也沒喊服務員,和余耀一起到了結賬的柜臺。
一頓飯而已,余耀也不會和他搶著付賬,站在一邊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