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炎的傳承。
九月初三的晚上,一鉤上弦月下,金光入眼;從此之后,余耀鑒識古玩,如撥云見日,春風拂來。
此時,執(zhí)筆的中年人卻又插嘴道,“不大不大,春聯(lián)嘛,就得要這種。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這不是更大么?大部分做生意的商鋪卻都喜歡這個。”
“你給想個橫批唄?”余耀笑看沈歌。
“五福臨門吧!”沈歌應(yīng)道。
“你這也太隨意了。”余耀接口,“好歹來點兒原創(chuàng)的啊!”
“不隨意不隨意!”執(zhí)筆的中年人又插嘴了,“小伙子你想的春聯(lián),本來就有千百的數(shù)目字兒,橫批用‘五福’多好!而且你是開古玩店的吧,字號要長久,珍寶要廣進,一個福臨門都罩住了!哎?越說越合適!”
“行!”余耀拍板,“那就這么寫吧,我先給你錢,你寫了晾著,我走的時候再來拿!”
“好的好的。”中年人咂咂嘴,“你們這小兩口,一看就是文化人,這幅春聯(lián)真不孬!”
沈歌快步走在了前面,余耀跟上,“我說,你這個五福臨門,還真有點兒畫龍點睛的意思啊!”
“你不是說太隨意了么?”
“這得品,乍一聽挺隨意,但是越品越貼合。”
“誒?你這不是會聊天么!”
“其實我本來想說,要是在清代,貼這個橫批,是要被砍頭的。”余耀摸了摸鼻子,“幸好沒說!”
“你已經(jīng)說了!快過年了,砍什么頭什么?快說呸呸呸,童言無忌!”
余耀哭笑不得,只好照辦。
一路聊著來到了一處地攤前,沈歌掃了掃,蹲下身來,從一個開蓋的木盒里拿出了一只珊瑚紅釉橄欖瓶。
余耀也在她身邊蹲下了。
“姑娘好眼力!這可是康熙官窯吶!我要不是快過年了手頭緊,絕對不會擺出來的。”攤主是個看著應(yīng)該不到四十的男子,收拾得特別齊楚,挺不像個擺地攤的;手里夾著根煙,還不是直接夾著,而是插在一個岫玉煙嘴上。
“我就是想買個花瓶,這橄欖瓶脖子不夠長,怎么可能是康熙的?”沈歌連底都沒翻,脫口而出。這一談起古玩買賣,她的狀態(tài)立馬起了變化。
橄欖瓶,顧名思義,頸部收,腹部鼓,足部撇,像個橄欖。這個形制宋代就有了,清代仍有燒制。
沈歌是一針見血,康熙官窯的橄欖瓶,頸部偏長,更顯秀美。
余耀的目光,卻不由瞥向了木盒邊的一只不大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