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頓了頓,“快過年了,別出事兒添堵。罷了,我已經算過了,年底前免不了奔波,漢口一趟了,不差瓷都這一趟,等我也去一趟吧,以防萬一。”
余耀應聲,“如此最好。上次瓷都一別,再也沒見過鐘毓,正好算是聚聚吧。”
掛了電話,余耀又給沈歌和濮杰說了一聲。
沈歌不認識鐘毓,也沒提出要一起去,只是囑咐余耀多加小心。濮杰本來想一起去,但是年前家里事兒多,余耀也覺得興師動眾的不太好,本來通知蕭影就沒給鐘毓說。
當天晚上,余耀、蕭影、鐘毓便在瓷都相聚一起吃了晚飯。
鐘毓比以前瘦了一些,不過精神狀態還不錯。對于蕭影的到來,他稍稍有些意外,余耀笑了笑,“不怪我多事吧?”
鐘毓也笑了笑,“你們的心意,我明白。”
蕭影接口道,“既然來了,先說正事兒。如果這幅崔白的畫是真跡,根據你的調查,也沒有任何關于崔白的畫的不利消息,那就是正常買賣。想利用正常買賣做局,現在我們都猜不透。所以,如果是個局,真正交易時才是關鍵。”
余耀點點頭,“即便不是個局,最后的交易也得重視。”
鐘毓舉起酒杯,和蕭影的茶杯碰了碰,“如果不是個局,你們就白跑一趟了。”
“我寧可白跑一趟。”蕭影抿了口茶,“交易之后的事兒,你都安排好了吧?”
鐘毓點點頭,“那個貨主姓王,叫王立峰,交易即便沒問題,我也會安排人盯好他的行蹤。”
余耀點了一只煙,又對鐘毓說道,“我們既然來了,你又一直沒有露面,那就不必露面了,到時候就讓黃志祥對這個王立峰說,蕭影是他找來伙著收畫的,而我,是蕭影找來掌眼的,這樣我倆到時就能更加順理成章。”
“這······”蕭影沉吟。
“如果不是個局,王立峰應該不知道你才是瑞豐樓的幕后東家,你何必露面?如果是個局,你在暗中調度,也更為合適。”余耀補充道。
“有道理,我聽你的。”鐘毓最終應道。
蕭影建議,“這種事兒,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拖也沒用,如果你的錢準備好了,那就約明天交易吧!”
鐘毓想了想,“本來我沒想到你倆一起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鐘毓約好了第二天下午,上午他們先和黃志祥碰了碰頭。
黃志祥長得很周正,聲音清朗,很有老板樣兒,思維靈活清晰,交流起來毫不費力。余耀順帶和黃志祥聊了聊他所見到的這幅畫的細節,從黃志祥的表達來看,此人對字畫確實是比較懂行的。
下午,黃志祥和余耀、蕭影在瑞豐樓二樓的貴賓室里,見到了王立峰。
之前見了兩次王立峰,他都是一個人。但這一次說好真正交易了,他不是一個人,還帶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兒。
王立峰看著就是個普通的中年人,而這小伙兒頭發挺長,有點兒像成龍早期功夫片的發型,長得細皮嫩肉,大眼小嘴,略有點兒娘。進門之后脫了垮肩的米黃色毛呢大衣,露出緊窄的小西裝、九分褲,皮鞋擦得锃亮。
黃志祥當然也沒見過這個小伙兒,一邊介紹余耀和蕭影,一邊打量著這個小伙兒。
王立峰隨后也介紹了一下,“這是我愛人的本家侄子,本來也看上了這幅畫,但他是個打工的,也只能想想了。最后要交易了,非說想跟著看看,不妨事吧?”
黃志祥擺擺手,“王先生你的東西,交易的時候帶個人,不是很正常么?客氣了,還解釋這么周。”
余耀暗忖,根據鐘毓之前的調查,王立峰的愛人早就去世了,所以鐘毓也沒再深入。是不是他愛人的本家侄子兩說,不過看這小伙兒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