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蕉葉紋,胎底無釉。
乍一看,是定窯的器物。
定窯以白釉為主,綠釉偏少。雖然少,卻并不以珍稀論價;因為最貴的定窯,還是白釉。綠釉的東西,即便是到宋,十幾萬買到也不稀奇。
這里面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點,定窯綠釉的釉色顏色雖不難看,但一般不均勻,也不清亮,比之同時期其他窯口的青釉,美感還是差不少的。
余耀看完之后,敲了敲額頭,“老先生,我記得看過拍賣紀錄,十幾年前魯省好像上拍過一件類似的定窯綠釉梅瓶,成交價我記不得了,估價好像在三十五萬到五十萬之間?!?
“你記得沒錯!”蔣邦泰笑道,“那場拍賣我去了,當時我對瓷器興趣不大,是看著有人拍走的。這一件和那件很像,但是稍大一些。”
余耀說這個,就是怕同一件東西,這一開口,別無端牽扯面太大。
“那這一件,老先生是撿漏了?”余耀又問。
“你呀,年紀不大,想得倒多!放心,不是朋友那里來的?!?
余耀這才點點頭,“老爺子,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這梅瓶,胎骨沒問題,綠釉是后上的,而且不會太早,就在二十年之內?!?
才持璜一直沒說話,一聽余耀這么說,心道自己在瓷器上的眼力著實是不行啊,雖然沒上手,但確實是一點兒破綻也看不出來。
蔣邦泰算是穩健,“噢?小余你能詳細指點一下老朽么?”
“哎呀,晚輩如何擔得起指點二字!”
“那你就隨便說說?!?
余耀也不想繼續耽誤時間,“這件老胎新釉,是下了功夫的。定窯綠釉比白釉少,不容易辨識;而且定窯綠釉顏色青翠,質感卻差,上釉重燒,老胎也不易露出破綻。最關鍵的,就是看刻花處的釉質和特點?!?
隨后,余耀言簡意賅,直至要害。蔣邦泰在瓷器上的眼力雖不及玉器,但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明白了。
聽完之后,老頭兒興奮起來,“厲害!厲害!怪不得!怪不得!”
才持璜撇撇嘴,心說能讓我服氣的,那能是一般人么???
結果,蔣邦泰不讓他倆走了,非要留他們,說吃完午飯再走。余耀自是不愿多待,只得編了個瞎話,說已經約好了,要去拜訪另一個長輩。
蔣邦泰又問是古玩行的么?余耀哪能說是古玩行的。才持璜幫了幾句腔,兩人算是告辭成功。
蔣邦泰留了余耀的聯系方式,一路送到了宿舍院大門口。
上了出租車,余耀便建議才持璜,再給老殘打個電話試試。
這一次,老殘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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