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說話的時候,余耀沒停步,眼鏡男也就這么一直跟著說。
不過,他說到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余耀倒是頓住了步子,“看來,你是知道東西,卻不知道貨主啊。”
“小兄弟厲害,確實如此!”
原來,眼鏡男是個玩家,特別喜歡老木器和家具。不過,這哥們兒是半路出家,也沒個人指點,眼力一般,路子也不行。
眼鏡男有個發小,是燃氣公司的;前幾天燃氣公司統一檢查這一片平房區的燃氣儀表,這個發小在一個老太太家里發現了一個“長條桌子”。
當天晚上倆人吃飯的時候,那發小把事兒給眼鏡男說了,說老太太家里有一張桌子,瞅著木料不錯,像是黃花梨的,而且四條桌子的腿上,還雕龍刻鳳的。
眼鏡男就起了心。可惜他這個發小當天走家串戶太多,忘了老太太家具體是哪一戶了,只記得個大致方位。
眼鏡男急得抓耳撓腮,憋了兩天,想出了這個法子,打扮成收舊家具的,就在大致范圍的這些家挨家挨戶地問。
別說,問了兩家之后,還真有一家是一個老太太出來的,而且還說確實有老家具要處理。
眼鏡男喜不自勝,剛要跟著進門,可正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三個收破爛的,上來就要揍他,老太太一看,嚇得連忙把門給關上了。
眼鏡男被推了兩下之后,抱頭就跑,接著就發生了撞上余耀的事兒。
余耀聽他說了,暗暗心道,通過他的描述,這“長條桌子”,如果真是黃花梨的,腿上還帶雕刻,那興許真不是一件普通東西。
“小兄弟,你幫人幫到底,要是真好東西,我能順利收了,必定給你好處!”眼鏡男見余耀聽了之后略略沉吟,不由連忙說道。
“我怎么幫你?”余耀掏出煙來,眼鏡男擺手說不會,余耀便自己點了。
“也沒什么,你和我一起去,頂多就耽誤你個十幾分鐘。”眼鏡男解釋道,“我被那三個收破爛的找事,老太太看到了,我是怕再去她不讓我進,有你一起,解釋一下,我覺得她會信。”
余耀想了想,雖然不愿多事,但還是抵擋不住黃花梨老畫案的吸引力,最終點了點頭,“行。”
兩人就此折回,眼鏡男帶著余耀來到一處小院門口,按響了門框子上的門鈴。
果然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來開了門,看著得有七十多歲了,她一見眼鏡男,不由皺了皺眉,“你怎么又來了?”
“阿姨您聽我解釋。”眼鏡男連忙說道,“我其實不是收破爛的,是專門收舊家具的,結果被幾個收破爛的誤會了,幸虧碰上我的朋友才解了圍。”
余耀點點頭,“這一片他第一次來,怕人家不相信才打扮成這樣。我已經說他了,這不是畫蛇添足么?直接說收舊家具的,就沒這事兒了!沒驚著您吧?”
“原來是這樣啊!”老太太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兩人趁熱打鐵,又說了幾句,老太太最后就把他們讓進了院里。
老太太帶著他倆去了一間廂房,里面類似雜物房,堆著一些舊家具。可是這里頭,并沒有老東西,只是淘汰的前些年的舊家具而已。
“還有么?”眼鏡男問道。
“這些不收么?”
“收,不過這些家具的木料和做工都很一般,值不了幾個錢。”
“那你能給多少?”
“這要收走的話,一百塊錢吧!”眼鏡男開口道。
“你快別說了!這點兒錢我還不如送人呢!”老太太擺手。
眼鏡男接著說道,“阿姨,您家里還有看著比較漂亮的老家具要賣么?”
老太太搓了搓手,好似想起什么,“對了,客廳里有張老桌子,也沒用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