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巴,三十左右的樣子,是軋鋼廠李懷德的一名堂侄兒。
這個關系說遠不遠,說親不親,但因為李元巴這人在李懷德面前會來事兒,所以在軋鋼廠干了幾年后,順利的被提拔到了勞保科科長的位置。
這是一個有油水的部門!
后來成衣票出來了,軋鋼廠這邊有一點份額,李元巴得到了一張,結果這張票打開了他貪婪的開關。
從那張票上得到好處的他,七萬八轉的找到了曾友前,要了幾次票得手之后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次曾友前來門市部,這貨都會過來要。
一個月要到兩次票,比他一個月工資都要多,他怎么可能不積極?
聽說叔叔要當制衣廠廠長取代曾友前之后,李元巴喜瘋了,覺得自己要發財了。
不過,這不耽誤他繼續要票,而且態度還囂張。
這里面有個關鍵點,李元巴不知道曾旺財,曾旺財在軋鋼廠的時候,他正好不在,后來回來也沒聽說,而曾旺財在四合院牛逼的時候,他也不在。
“曾廠長!”李元巴大刺刺的在曾友前面前坐下,“這個月的票......”
他現在連什么表叔家的侄兒的二姨一類的借口都不想了,直接要。
“元巴來了!”曾友前把眉頭舒展開來,慢慢說道,“你來的晚了,票剛剛沒了,現在廠里的產量受到限制,能拿出來的票不多,等下次......”
曾友前說的是實話,這次他過來,帶的票比以前起碼少三分之二。
但李元巴不知道,李元巴甚至不知道李懷德可能當廠長的真正原因。
“曾廠長,你把給我的票給別人了?給誰了?”李元巴看向林湖陽,“給你了?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憑什么我的票給他啊?”
“元巴,下次,下次給你成嗎?”曾友前皺眉,他不想找麻煩,或者說他不善于處理這些關系,以前這些東西都是陳蓉在處理。
“不成!”李元巴霍然站起來,罵罵咧咧說道,“你還能當幾天廠長啊,以后你還有機會嗎?我告訴你,你把票給我,以后在我叔叔手下干活,我給我叔叔說好話,讓他關照你。”
狐假虎威這一套,李元巴玩的很熟,往往他用這一套在和軋鋼廠或者和李懷德能夠扯上關系的地方,都能得到好處。
而且,他覺得在之前自己能要到票,也是因為叔叔的關系,他理解的是,張秀芝在軋鋼廠當科長,需要叔叔照顧,所以曾友前必須買賬。
“你他媽的說什么混賬話呢?”林湖陽坐不住了。
林湖陽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因為兄弟不在了,他每每看到曾友前心情都會很沉重,現在兄弟的老爹被欺負,那怎么成?
“有你什么事兒?”李元巴不認識林湖陽,也不怕他,脾氣依然不改的說道,“我跟曾友前說話,跟你有雞毛關系!”
“曾友前三個字是你叫的?”林湖陽壓抑著怒火罵道,“你丫有沒有家教?你找人家辦事兒,不客氣就算了,還特么的囂張,你媽就是這么教你做人的?
“我叔年紀比你大,你求他辦事兒,叫一聲叔,不過分吧?”
“我叔你媽啊......”李元巴也被點燃了怒火,回嘴罵道,“我只有一個叔,就是軋鋼廠的廠長李懷德,他曾友前算老幾,也配當我叔?”
“李元巴!”張春梅看不過眼了,怒喝道,“有你這樣的嗎?翻臉不認人......”女同志吵架,比男同志會抓準核心,張春梅拉開簾子,讓后面直通外面的大門,對著外面排隊的人說道,“大家伙評評理,咱們曾廠長每個月都給他幾張成衣票,結果今兒曾廠長因為廠子訂單的問題,帶的少了,沒了他的票他就不干了,翻臉不認人,還罵曾廠長!”
外面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