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廠起火,這么大的安全事故絕對會被追究責任。
而曾友前作為廠長,毫無疑問是第一個被問責的對象。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來的會這么快。
而奇怪的是,這次負責后續(xù)的,不是制衣廠所屬的部里的人,而是貿(mào)易部的一位焦姓領導,這位領導要求曾友前明天去辦公室找他,談話。
“老曾,你也別太擔心了!”同樣知道電話內(nèi)容的陳蓉安慰道,“誰都知道你對這個廠的貢獻,所有人都不會不管不顧的處理你,沒有你,這個廠子壓根不會存在,所以,我認為不管怎么談,你還得是制衣廠的廠長,別擔心......”
我真沒擔心我自己啊!
我其實是不知道怎么說,我擔心的是要搞我的人啊,聽說是李懷德,我怕我們家老大讓李懷德空歡喜一場,讓那家伙記恨,我更怕我兒子把事情搞大了,搞出來亂子啊......
曾友前很明顯已經(jīng)從未來兒媳婦兒那知道了一些事情。
......
對外貿(mào)易,以前一直是空白。
這個部門以前就是一清水衙門,這個清水衙門,不是指的做事兒的人沒有油水,指的是這個部門本身就沒有油水。
什么對外貿(mào)易?
哪來的對外貿(mào)易?
賣一點人家要的金屬,雞毛就叫對外貿(mào)易了?
不能夠是不是!
所以,焦司長焦化同志以前一直挺尷尬的,同樣是司長,人家每天忙的屁滾尿流,自己呢,每天看看報紙喝喝茶,因為工作的事兒,每天沒用多大一會兒功夫就處理完了。
你不能說焦化工作不努力,條件在這兒擺著呢,他也沒招。
后來制衣廠橫空出世,先是生產(chǎn)出來羽絨服,接著又有的確良問世,一下子就爆了,海外的訂單雪片似的飛過來。
焦化喜瘋了,立馬把制衣廠當做寶貝給供起來,恨不得天天泡在制衣廠才好。
他為了制衣廠能夠完成更多的訂單,做的事情太多了,幫著制衣廠在各個部門之間調(diào)節(jié),解決制衣廠各種需求等等,甭管是不是他這個部門的事情,只要是制衣廠的事兒,找到他,他絕對不推脫。
“哎呀,李廠長啊,你說你來我這兒談什么話呢?”焦化對著坐在他對面的李懷德說道,“你的任命,我可管不著!”
“領導,您這話說的......”李懷德微微笑道,“不管誰去執(zhí)掌制衣廠,也離不開您的支持,您這場談話,很有必要,而且......您不是要找曾友前談話嗎?”
李懷德的背景不尋常,但他現(xiàn)在這個架勢,明顯十分忌憚焦化,而且在這種忌憚之下,對焦化有一種巴結的味道。
而實際上,確實如此,焦化背后的人比李懷德背后的還要厲害。
李懷德的潛臺詞就是,要想獲得焦化的支持,所有人都知道,當制衣廠的廠長,沒有焦化的支持,也能當,但絕對當不好,也許還當不久。
“他這次捅了這么大的簍子,肯定是要談話的!”焦化沒有給李懷德肯定的答復,“但話說回來,曾廠長的功勞不容否定,沒有他,就沒有制衣廠,無論是羽絨服,還是的確良,都是他鼓搗出來的,他對制衣廠,對我們國家都是有貢獻的......”
焦化的話很長,而且全部是肯定曾友前的話語。
李懷德瞳孔猛地一縮,他沒想到,焦化對曾友前這么看重。
“焦司長,您說的都對,而且我比您更加認同這一點。”李懷德想了想,沉聲說道,“但是您更應該知道,曾廠長不適合搞管理,他的長處是技術,就拿這次的事故來說,管理方面的問題很大啊,生產(chǎn)都被耽誤了......”
李懷德還是有本事的,他精準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