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曾家的飯桌上。
今兒吃飯的人少了兩個,準確的說是,有倆人早早的吃完去隔壁了。
“媽媽,奶奶是要去上學了嗎?”有一搭沒一搭扒飯的曾好瞅著隔壁屋里挑燈夜讀的陳玉梅,同情的說道,“奶奶在學習數(shù)學,她要跟我們一起上學嗎?”
“沒有,奶奶想學習了。”張秀芝按捺住嘴角的抽搐,溫和的解釋道,“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需要學習,你看奶奶多積極,吃了一口飯就去學習了。”
來福膽戰(zhàn)心驚的吃飯,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來自于老爹的殺氣。
“造孽啊......”曾友前額頭青筋凸起,壓著火氣說道,“你看你給你媽灌的迷魂湯,這把年紀了還要去學數(shù)學,真是造孽啊,你換個人去管店不行啊?兔崽子......”
“爺爺,你說臟話喲......”
“呃......”
曾友前頹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隨意的教訓兒子了。
“哎!”曾友前嘆口氣,“旺財,咱們不能什么錢都賺,你這樣使喚你媽,真的好嗎?”
噗!
張秀芝憋不住,笑了。
“爸,你這話說的......”曾旺財捂臉,“我這是為我媽好,有個事情做腦子不會僵化,老得慢。”
“你這個黑心兒子,總有理由!”
噗!
張秀芝又笑場了。
曾旺財一陣頭大,耐著性子給老頭子科普。
好歹是把老頭子給說服了,女人不能總是圍繞著鍋臺轉(zhuǎn)悠,結(jié)果屋里面又出問題了。
小強崩潰的出來訴苦:“爸,您管管媽吧,有她那樣當學生的嗎?她自己不會,怨我沒講清楚,您看我媽把我給打的......”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能管的了你媽似的!
曾友前眼觀鼻鼻觀心,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一口,話說媳婦兒學習去了,也不全是沒有好處,起碼喝酒就沒人管了,嘿嘿......
“大哥,全是你造的孽!”小強盯著曾旺財哭訴。
來福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大哥看不見我。
甭管怎么說吧,家里除了最老的和最小的,全部都充實起來了。
這個店除了給曾家?guī)砹司蜆I(yè),還給曾莊帶來了就業(yè),頭一個受惠的就是二叔家的丫頭金環(huán)。
金環(huán)不是讀書的料,哭著喊著要過來當營業(yè)員。
除了她之外,幾個年輕的小伙子開始學開車,準備進入曾旺財鼓搗的運輸隊。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臘月二十九,別的人家都在忙活過年的事兒,曾家卻在忙活新店開業(yè)的事兒。
“齊活了!”曾旺財在合同上簽字,摁下一個紅手印,再把合同還給老錢,“錢主任,合作愉快,從今兒起,這個店就歸我們家經(jīng)營了。”
“是,歸你了!”合同簽了,老錢也很高興,對著一邊招呼道,“劉群英,宋艷艷你們過來。”
他招呼的這倆人,正是當初和曾旺財吵架的兩個營業(yè)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捏的,居然讓這里倆人同意繼續(xù)在這兒干。
年紀大一點的那個營業(yè)員叫劉群英,年輕的叫宋艷艷。
“旺財,她們兩位同志呢,對整個流程上面比較熟悉,我就讓她們留下來幫你。”老錢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別介意,她們不會干涉經(jīng)營,絕對服從領(lǐng)導,會計我們另外安排。”
“了解,沒有關(guān)系!”曾旺財懂了老錢的表情,輕松笑道,“這都是應該的,她們的工資我開,組織關(guān)系怎么算?”
“算是停薪留職,繼續(xù)保留在供銷社的編制。”老錢答道。
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