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遲遲沒有得到處置,那些急著要求處置周正的人,頓時憤怒了。
街頭巷尾的謠言更加熾盛,各部衙門,甚至是內閣都不太平,一些人開始討論這件事。
但令人驚訝的是,到了下午過半,朝廷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說都察院,刑部,吏部這樣的大衙門,哪怕是有人找到了內閣,首輔黃立極的身前,也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居然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讓這么多的大人物緘口不言,整個朝野都很是無語。
周家,無權無勢,無錢無功,周正,一個小小的七品監察御史,別說有眾多把柄,即便沒有把柄,處理他能有多難?
但現實發生的,偏偏就是這么詭譎!
滿朝上下,除了低級言官,沒有人再跳出來。
東林黨殘存的大人物沒動靜,閹黨更是如此,這些人不說話,下面跳的再歡,也總覺得缺點什么,顯得后續乏力,聲勢漸弱。
浙江道廊廡,胡清鄭班房。
已經臨近下班,胡清鄭沒急著走,看著桌上的銀子,眨了眨眼,與身前的小吏道:“是周記送來的?”
小吏道“是,他們說是大人上次幫忙的酬金,整整二十兩。”
胡清鄭看著眼前的二十兩銀子,若是以往,他肯定欣喜若狂,現在則是鼓著胖臉,片刻,若有所思的道“這周征云不一般啊,這個時候還記得給我銀子……”
小吏看著胡清鄭,走近道“大人,我覺得周御史不簡單。”
胡清鄭下意識的點頭,道“進了詔獄兩天都沒事,傻子都看出不簡單了,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吏看著胡清鄭,低聲道“大人,您可以去問……”
他沒說完,胡清鄭猛的抬頭,小眼圓瞪。
小吏的話戛然而止,連忙道“小人知錯了。”
胡清鄭哼了一聲,道“外面還在議論?”
小吏道“是,小人在經歷司看過,有幾個人也上書彈劾了周御史。”
胡清鄭一點都不意外,不屑的哼了聲,目光瞥了眼李恒秉班房方向,道“那位呢?”
小吏神色微凜,低聲道“沒有動靜,什么都沒做。”
胡清鄭神色意外,而后凝重,道“嗯,他不做,咱們也不要做什么。”
小吏嗯嗯,自然是胡清鄭說什么就是什么。
下班的時間到了,各個御史的門打開,眾人陸續出門,開始離開都察院。
楚姣譚,李歸化等人悄悄對視一眼,什么也沒說,徑直離開浙江道廊廡。
其他各處的情況與此相似,一個個表情平靜,心事重重的離開。
如果說今天中午之前他們還慨當以慷,憤怒不已,現在已經察覺到這件事的不簡單了,沒有之前表現的那么激切,隱藏著內心憤怒,離開衙門,準備另尋地方密議。
北鎮撫司獄。
周正在這里好吃好喝,還睡了一覺。
魏希莊在外面東奔西走,四處打探消息,還要抹平一些危險,忙的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他來的時候,正看到周正在吃飯。有魚有肉,還有燒雞,女兒紅,滿屋子的酒香氣。
魏希莊先是楞了下,接著就滿臉怒容,一屁股坐在周正邊上,伸手就抓,往嘴里塞,同時含糊的道“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這里大吃大喝,你對得起我嗎?”
周正笑了聲,拿起酒壺給他倒了杯酒,道“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魏希莊也是餓的太狠了,雙手抓著雞腿,包子就拼命的吃,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周正看著他,神色不動,等了一會兒才道“外面什么動靜,你那些人說的是含糊其辭,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