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父子各自交了底,自然就舒心很多,討論了一些更深入的話題。
包括周正以后的打算,尤其是何時再次入仕,以及登萊等地、周正的那些屬下,部將的安置,近來的計劃等等。
父子倆在書房里交談,福伯站在門口,神色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屋里,在他的記憶里,這還是他們父子倆談的最久的一次。
直到傍晚,周正才從周清荔的書房出來。
福伯錘著肩膀,苦笑道“二少爺,您多少體諒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
周正笑了聲,道“下次這種事讓六轍來。”
福伯也笑了,而后道“對了二少爺,聽說六轍的媳婦也懷孕了,你可知道?”
周正一怔,道“路上六轍沒說啊……”
福伯道“估計是怕二少爺花銀子吧。”
周正點點頭,道“我待會兒問問他吧,要是碧青有孕了,就接回府里來,畢竟都是熟悉的人,方便照顧一些。”
福伯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小子成家之后越來越有主意,已經不將我這老東西放在眼里了。”
周正聽著福伯的調笑,也說了幾句,就轉身回向他的屋子。
見上官清還在睡覺,給她蓋了蓋被子,周正想了想,又去找他大嫂周丁氏,請教了下養胎等細節。
晚上的時候,上官清終于睡醒了。
周正連忙將她按在床上,手里還拿著一碗魚湯,道“躺下躺下,我親手熬的魚湯,來嘗嘗。”
上官清看著周正,眨了眨眼,對于嘴邊的勺子無動于衷,輕聲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周正將勺子放到她嘴里,道“我都回來了還能有什么事情,我跟大嫂請教了,你這個時候喝魚湯啊,骨頭湯之類最好了,味道怎么樣?”
上官清與周正成親雖然一年,但在一起卻有六七年時間,看著大直男突然溫柔起來,嘴里含著魚湯,還是滿眼狐疑的看著周正。
周正不管這些,小心的喂著,嘴里不停的道“我剛才在爹那討了幾個名字,男女都有,我放書房了,待會兒拿出來給你看看,你選一選。”
上官清還沒說話,又被周正的勺子堵住嘴。
周正繼續說道“孩子出生后,你也別想再出去領兵了,好生的照顧孩子,當然我也陪著你。咱倆是沒出息了,但再苦不能苦孩子,我已經給他想好了好多老師,文武兼備才是真正的人才,陽明公你知道吧,最起碼也得那樣……”
上官清聽著周正少有的話多,嘴角不自覺的翹起,而后一勺一勺的喝著魚湯。
周正這邊在府里忙碌的時候,他被放出來的消息也傳遍各處。
從周氏商會的成經濟,上官勛等人,到還在天津衛的魏希莊,曹變蛟,登州的張存仁,金國奇,東江鎮的黃龍,何可綱等人都是長松一口氣。
周正不止是他們的上司,某種程度來說還是靠山,周正若真的被問罪,他們絕好不了。現在周正不止放出來,對他們的獎賞兵部如數發放,令他們徹底放心下來。
周正透過周氏商會,尤其是大把撒銀子,無聲無息中擺平了很多人與事,將他被抓,免職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周府緊閉大門,所有的事情都透過劉六轍來轉遞,周正以及周清荔沒有見任何人。
自然,周家門前也是門可羅雀,周正落難,昔日的車水馬龍已經是昨日黃花。
到了十二月,周家上下有些緊張了。
上官清的預產期就在十二月,每個人似乎都陪著小心,比周正大嫂周丁氏生產的時候還有謹慎不少。
周丁氏忙里忙外,產婆進駐周正的房間,將周正給趕了出來。
坐在屋子前的亭子里,周正與劉六轍在下著棋,說著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