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道:“一切照舊。”
楊湖致,楊四點點頭,來了!
“草民楊湖一,拜見征西伯!”楊湖一扔掉拐杖,快步上前,在周正身前深深拜下。
在身后,聚賢樓一群人沖出來,紛紛來見禮。
周正看了眼,不由得笑著道:“我就是來跟老朋友吃個飯,怎么鬧出這么大動靜?楊掌柜快快請起。”
陳本青,姜廣曰,甚至是陳安在周正面前都沒有隨意說話的資格,沒辦法打圓場。
倒是江寧侯,這位爵位還在周正之上,有些仗著老資格的笑呵呵的道:“我們是無緣見征西伯一面,借著楊老弟的光,來一睹真容,好回去給兒孫說說,匡扶社稷,挽救大明江山的征西伯,沒有長八個手,四個腦袋……”
周正聽著江寧侯插科打諢下的馬屁,笑容更多,伸手復起楊湖一,道:“都免禮,隨意一些,江寧侯,你莫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你們家那幾個小子一直藏著掖著,小心我發配他們去遼東……”
江寧侯是老江湖,哪里聽不出周正的意思是要提拔他的兒孫,當即臉上振奮的笑道:“看看,都看看,傳言不假啊,都說征西伯生性孤僻,又為避結黨之嫌,閉門謝客,難以親近,這不就是鐵證嗎?”
周正伸手點了點江寧侯,有些無奈的道:“說你倚老賣老,你還真是。走走,都進去,在這里胡鬧,被人看笑話……”
大家都聽得出兩人的玩笑,紛紛笑著附和。
楊湖一本就是主家,此刻卻顯得有些渺小,還是掙扎著,引著周正上樓。
周正在二樓坐定,環顧一圈,笑著說道:“今天是高朋滿座,勝友如云啊……”
他們這一桌,除了周正,胡江禾,劉六轍以及陳安,江寧侯等人,就是楊湖一,對面不遠處還有五桌,幾乎都是南直隸的高官顯貴,五十多人,只有不到十個是楊湖一請來的大商人。
周正一開口,都是附和聲,不止是樓上,樓下也一片高呼。
楊湖一等人已經難以真的高興,僵硬的陪著笑,如坐針氈。
眾人附和一陣,紛紛消停,都看向周正。
這場看似普通的宴請,早已經變得不同了。
周正又看了一圈,笑著開口道:“周某來到南直隸,就是來看看。南直隸于大明至關重要,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說南直隸上下齊心協力的反對變法,反對朝廷清除弊政,頑固不化,矢志的對抗朝廷,對抗天下萬民。我來了這么久,卻沒有看到,還是謠言誤人啊。”
江寧侯目光閃爍,瞥了眼其他人,笑呵呵的道:“征西伯說的是。朝廷的變法我都看過,哪一條不是為了天下黎民?之所以傳出那么多的謠言,都是些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之人的惡意散播,他們也就那么幾個人,與我南直隸而言,就是疥癬之疾,不礙事。”
其他人神情發緊,僵笑著沒有聲音。
陳安瞥過一眼,淡淡的接話道:“征西伯說的是。奴婢是南京鎮守太監,要說有人與皇上,與朝廷,與天下萬民過不去,咱家第一個饒不過!”
陳安是鎮守太監,他的話明顯就是表忠心以及警告。
南京兵部尚書姜廣曰漠然接話,道:“陳公公說的是,我南直隸乃是南京,南京之人豈能毫無國家之念,不為萬民著想?宵小之輩,終究是少數。”
幾個人接連定調,樓上樓下紛紛接話,好像是大肆肯定,實則表情依舊惴惴不安。
周正冷眼旁觀,洞若觀火,心里透亮,喝了口酒,笑著看向楊湖一,道:“楊掌柜深明大義,捐錢捐地給朝廷,還能旗幟鮮明的站出來擁護朝廷變法,殊為可貴,令本官很是欽佩。”
楊湖一連忙起身,抬手道:“不敢當征西伯贊賞。此乃為民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