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一種存在。
相比起父親那種看得著的喜怒無常和危險,他更不想面對叔公這種完全無法窺見真容的陰冷未知。
“我不是很喜歡別人向我提問,既然我負責幫派中這部分的事物,那其他人就只用聽從我的命令行事即可,我不主動對話和教導,就不要和我對話,明白嗎?”
叔公的聲音依然淡漠,但吳子明已經滿臉冷汗,他感知到什么無形的滑膩冰冷之物劃過他的面龐,隨后鋒銳的觸感便迅速將其取代,不知來自何處的鋒銳尖牙……
“是。”
順從而膽怯的回答,這就是那些和“異常”相聯系之人所具有的東西嗎,這種未知的恐懼感……
在遭受威脅的時候,吳子明正常的反應應該是立刻將腰間的重型手槍掏出頂在對方的腦門上,暴怒質問對方想不想和他玩命,但現在,他一點也提不起這種勇氣。
“以你父親的性格和行事,大概也不會提醒你我個人的習慣,我不和你計較,但你之后必須記住。”
頂在吳子明脖頸處的鋒銳利齒褪去,叔公轉過腦袋,看向車窗之外那由破舊嶄新共存的燈具與廣告牌構成的,廢城五光十色的景物,口中則繼續說著。
“賜福?詛咒?或者說標記,誰知道呢,反正都是一種意思而已,幫派需要的,只是提升這些“預備成員“的價值,他們就是消耗品而已,我們無法對有身份登記的廢城居民這么做,但,這些沒有身份的存在,不受任何律法保護,審判庭的人也無法插手進行管束。”
“那些從黑市購買到的材料的作用,就是讓這些“預備成員”可以觸碰溝通到那些宏偉且不可探知的存在,至于對方是會給予力量,還是隨手滅殺,又或者不給予任何回應,都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那些材料保證的,只是進行儀式者溝通過后會不會被另一些東西注意到,不過若是儀式成功,那些偉大存在自會給予庇護,若不成功,無價值的家伙也沒必要活著。”
叔公給予了一定的解釋,讓吳子明了解到大致的過程,而運載車也在這個過程中抵達了目的地,一片處于廢城郊區的荒廢建筑群,破敗倒塌的建筑甚至已經有些頑強的植物攀爬而上,哪怕這里的環境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們繼續生長。
運載車直接駛入其中,穿行在廢墟之間,直到進入某棟整體結構還算完好卻失去了大門的建筑內部,停車,叔公走向其中一面墻壁,而護衛們則迅速開始將車上的人押解下來。
叔公的電子眼對準墻壁的某個位置,與內部隱藏的識別設施互相校準后,通往地下的門扉開啟,吳子明沉默著跟隨對方走入其內,身后是押解著那批“預備成員”的護衛們。
“呼,呼,呼……”
王宇的呼吸有些沉重,被幫派護衛押解著跟隨其余之人一起前進的他已經清晰認知到接下來將會面臨之事,接觸潛藏在這個世界秩序之下的混沌陰影,然后要么死去,要么獲得某種并不穩定的力量,而死去的概率,高到可怕。
“希望我的能力可以有效果吧。”
于心中自語,王宇撥弄著那位于虛無之處的百面骰,以此緩慢驅散那種死亡威脅與未知之物一同到來的恐懼感。
前進在某一刻停止,頭部用于封閉聽覺,視覺能力的面罩被取下,王宇終于可以看見周圍的情況,而某個事物的存在幾乎立刻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王宇他們這群“預備成員”所處的位置是一處完全封閉的房間,持槍的幫派護衛在取下他們的面罩后便從唯一的出口處離開,留下這些倒霉鬼呆在房間內部。
這些人的目光和王宇一樣,都被位于房間一側的那個東西所吸引,難以理解且扭曲可憎,幾乎僅僅是看見就讓人從生理上感到不適。
一團血肉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