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如今身居刑部郎中之職,應當十分熟知律法,我想問問大公子,若是當初您執(zhí)意要追究梁氏,她應當擔什么樣的刑罰?”
楊翊是個情緒內斂的人,聽到梁氏的名字,只是微微有些動容,但并不明顯。
“她蓄意謀害侯爵發(fā)妻,當叛腰斬之刑,嚴重者其家族也會受其累。”
“那若是再加上殘害原配子女,謀害婆母呢?”
“那便是罔顧人倫悖逆天道,判處凌遲,也不為過。”
穆輕顏舉杯,“有了大公子這話,我心里就有數了,多謝!”
楊翊亦舉杯,“你救了桑白,我礙于各種禮節(jié),還從未向你當面致謝,慚愧……”
穆輕顏一笑置之,“舉手之勞,大公子不必多想。這件案子,我本想交到京兆府,但是,涉案之人背景深厚,我怕京兆尹為難,最后不了了之,還希望大公子指教……”
楊翊道,“如今的京兆尹,也是王爺一手提拔上來的,有王爺這層關系在,誰也不敢不了了之。京兆尹若不敢接,大姑娘一紙訴狀遞到我這里來,明日上朝,我當庭告御狀也無不可。”
有皇帝插手敢情好啊!
太后或者壓得住京兆府,但若鬧到了御前,滿朝文武皆知,太后就算想壓住,也來不及了!
剛談完話,外頭就來了個不速之客——楊靖。
他喝得醉醺醺地闖了進來,還把玉簪推到了地上。
“侯府里什么都是你的!世子之位,我不跟你爭了!你不僅害我母親被休,含恨而終,如今連我的未婚妻也要沾染嗎!”
他一進來就大放厥詞。
穆輕顏起身去扶玉簪。
“你喝醉了!”楊翊嚴肅地看著他。
楊靖聽不進去話,“穆輕顏,就是我的未婚妻!你自己有婚約,還想一腳踏兩船嗎——”
突然,兜頭一片涼。
酒樓的小二路過,正好端了盆水。
穆輕顏二話不說就端了進來,往楊靖頭上一潑,“清醒了嗎?”
楊靖被這盆水澆了個透心涼,同時酒也醒了大半,面對穆輕顏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的面孔,他一時無法接受,“若是沒有藍蕙橫插一腳,你我本該是和樂美滿的夫妻……”
楊翊一向不喜他這個黏黏糊糊的性子,明明是自己當初管不住自己和藍蕙有了首尾,才去公府退婚的,如今這樣糾纏,又算什么呢!
“來人!將二公子拖回去醒酒!”
楊翊的隨從正想進來把人拖走,楊靖突然又發(fā)起了瘋,“我與我的未婚妻子說話,與你何干——”
“你說,她是誰的未婚妻子?”
門外,又傳來另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楊靖聽了,有些頭皮發(fā)麻,當即就跪了下去。
他不是真的醉了。
只是想要借著醉酒的由頭,發(fā)泄一下不甘。
楊翊行的是官禮,“微臣見過王爺,舍弟酒后失態(tài),微臣這就將他帶回去,好生看管……”
凌王對于楊翊,還是給幾分薄面的,只不過這楊靖嘛,就用不著給他留臉面了。
“穆大姑娘是圣上賜婚,本王未來的王妃,楊二公子聽清楚了嗎?”
楊靖硬著頭皮道,“清楚了……”
“為了讓楊二公子印象更加深刻,你立即菜市口跪著,跪到明日太陽升起,你再起來。若再尋理由糾纏,本王可就要彈劾襄寧侯教子不嚴之罪了……”
楊靖連頭都不敢抬,不醉了,也不敢說瘋話了。
“楊二公子,請吧……”阿商站了出來。
楊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了雅間門口。
楊翊見沒自己什么事,便與穆輕顏道,“大姑娘,在下去接桑白回府,您與王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