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神色微變,頓了筷子,盯著桌上的肉,“你把肉給我夾兩塊。”
等東方言錫放下碗筷給他夾肉過來塞他嘴里,他嚼碎了才有空問:“他進宮做何?”
東方言錫停了筷子思考一會兒,眼睛看著慕容修突然犀利起來,語氣故作兇狠,“他跟陛下說,要殺你!”
慕容修慢條斯理吃飯,似乎并不意外。
東方言錫見他沒說話,甚至表情都沒任何變化,好奇看著他問:“你不問為何?”
慕容修抬眸看著他,“為何?”
東方言錫又開始吃飯,筷子不停,一邊吃飯一邊說:“因為百里沐笙醒了,她和溫知故說……”
說到此處他手指指了一下慕容修。
“你,是假借東州之力破北溪,只為了養(yǎng)精蓄銳今后再名正言順揭竿而起復國。她還說,她手里有你豢養(yǎng)私兵要謀權(quán)篡位的證據(jù)!”
慕容修面上不動聲色,筷子撥了一下碗中的米飯,垂眸看著手中的碗眼神逐漸渙散,心里卻是對百里沐笙存了顧忌。
半晌后他才幽幽開口:“她這紅口白牙一碰,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縱使自己沒按她的計劃而出手救她。
她也還是會設法,讓他不得不救她。
否則,就是他們一起死。
“她說她是你安插在慕容瑾身邊的棋子與你里應外合,事成之后卻被你棄之不顧,所以惱怒揭發(fā)。”
東方言錫心滿意足放下筷子,偏頭看著慕容修碗里的飯菜幾乎沒動,問,“你吃飽了沒?還要什么我給你夾?”
慕容修聞言目光掃向桌上的殘羹剩菜,眉頭蹙起,語氣不悅,“我要說沒飽,你是打算讓我舔盤子嗎?”
東方言錫掃了一眼桌上,挑了最中間的一個盤子走過來遞給他,一臉正經(jīng),“喏,舔這個,油多。”
慕容修無奈一笑配合他玩鬧,伸手去接盤子。
東方言錫見狀收回手,滿臉嫌棄,“五年前救你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要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還能真讓你舔盤子啊。”
說罷他回身把盤子往桌上一扔,沖身后的侍女吩咐:“去讓后廚做一桌安王愛吃的菜來,要快!”
侍女行禮應好,隨后去后廚吩咐去了。
東方言錫這才又過來將慕容修手里的碗筷拿走放回桌上。
“明明都是你不愛吃的,非要委屈自己,說多少次了,你就是記不住!”
等下人將餐桌收拾好,東方言錫這才走到門檻處坐在門檻上,單手撐著腦袋望天。
“你說為何陛下非要讓我來北溪呢?我不喜朝堂,又無依仗,冥隱司也給他了。”
慕容修見他一臉無奈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你是把冥隱司給他了,可溫知故還是你榮親王府的人啊。”
這大概就是出生皇家,身不由己吧。
東方言錫偏頭盯著慕容修,滿臉無奈,“那就把溫知故也給他吧。”
慕容修在榮親王府剛吃完,東方言錫非拉著他小睡一會兒。
他還在猶豫之時,宮里就來傳旨了宣他入宮。
東方言錫給了他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和衣睡去了。
東方靳并未在勤政殿召見他,而是讓他一同去了冥隱司。
溫知故等在冥隱司門口,攜冥隱司眾人跪迎。
東方靳讓他們平身后,溫知故那雙要死不死的眼睛才落到慕容修身上。
慕容修和他坦然對視,從他眼中讀到了一種審視。
東方靳下了龍輦,雙手負在身后,“帶朕去瞧瞧,百里沐笙。”
溫知故點頭,躬首讓東方靳先行,隨后又吩咐兩人將慕容修人和輪椅抬了進去。
從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