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和陌離一前一后回到恭定苑時,剛踏進前院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一路到了中央前院,就發現了一眾影衛正圍攏在一起小聲竊竊私語。
無跡一腳踏在面前的石桌上,身子站的筆直。
雙手正玩轉彎刀在月光下閃爍凌厲的寒光,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正看著被隱衛們圍攏的那中間。
百里沐笙腳步頓在不遠處愣住了,看著遠處的場景思緒瞬間就回到了江湖游歷時,認識的那幫朋友。
那時候他們也是如此聚在一起的,討論著面前打獵來的兔子該怎么分,也是如此這般輕松愜意。
其中一名隱衛吆喝著下注,“買定離手,開盤開盤,我賭和她生孩子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
另一個隱衛立馬接話:“我賭十兩,他定是英年早逝,不然怎么可能放著這美人不要?”
“我賭不是好東西,五兩……”
“我壓早死……”
……
“無跡,你壓哪邊?”
鳳彩突然看著陷入沉思,嘴角笑容緩緩散去的無跡,他嘴唇緊抿似乎不高興了。
眾人的目光都朝他看過去,見他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悲傷低落的情緒時,紛紛疑惑的同時還感覺后背有些涼意。
半晌后他突然苦澀一笑,他想:要是無憂無慮還在,此刻估計已經開始吆喝著要收回一大筆錢了吧。
他突然低聲呢喃:“無憂無慮……”
眾人聽見他提起無憂無慮,臉上的笑意都緩緩散去,歡樂的氣氛瞬間沉重下來。
不一會兒無跡臉上就重新浮現愉悅的笑,掃了一眼面前水缸里的人,收回了踏在石桌上的腳,將雙刀別在身后。
“我賭二十兩,她男人不是個東西!”
他話音一落,眾人便瞬間又雀躍的歡喜吵開。
百里沐笙見他轉身離開人群時嘴角的笑容瞬間散盡,嘴角微微下暼透著隱隱的難過和無奈。
想起無憂無慮,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總覺得愧對她們。
倘若那晚她能早點解決東方朔,她們也不必……
陌離感受到百里沐笙低落的情緒,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阿笙……”
百里沐笙回頭見她面色憂傷,眸中滿是擔憂,沖她釋然一笑收拾好心情朝那堆人走去,“都賭什么呢?我看看!”
眾隱衛聽見她的聲音,紛紛從兩邊散開,無跡也微微側身,余光落到她身上。
百里沐笙剛走了兩步,步子就頓住了,陌離跟在她身側也是停住了步子。
二人面色先是一愣,隨后眸中滿是驚訝,緊接著眸中全是驚艷之色。
方才眾隱衛圍著的有一水缸,水缸中一美人泡在里面,頭發濕噠噠搭在身上,月光下容顏絕世的臉滿是慍怒之色。
她柳眉斜飛入鬢透著兇厲之氣,七彩赤焰紋從鼻梁處的眼角順著眼型從眼尾延伸至眉梢,一雙妖氣的狐貍眼滿是怒意沒有半點魅惑,反而透著一股傲世的清冷。
小巧高挺的鼻梁有種異域風情的美,那飽滿紅潤的唇正緊緊繃起,似乎很是不滿。
百里沐笙扭頭看著無跡疑惑詢問:“這就是你說的,天下無人比她更丑?”
無跡不以為然走到玉露身邊,打量了水缸中的赤姣半晌,又打量身邊的玉露半晌,看著百里沐笙問:“她哪比得上玉露半點?”
百里沐笙瞪大眼睛,差點脫口而出,“你雙眼是瞎的嗎?”
她見過那么多美人,赤姣的容顏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能跟容歸相提并論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容歸是妖嬈嫵媚美的風情萬種,赤姣是容貌妖嬈卻美的清冷傲世。
百里沐笙扭頭看著陌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