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的。”
“日子倒也湊活,緊著你今日來了,剛好陪我下盤棋。”
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你回回都贏我,我今日是來討茶喝的。”
勾陳下棋下得好,且不是單純的單好,還是變態(tài)好。所謂變態(tài)就是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明明可以贏得輕易卻又愛玩貓捉耗子,每每跟他下棋都是要走茍延殘喘模式。
菊生這孩子尤其貼心,這會兒已經(jīng)來回取了茶具連同佐茶的糕點擺放好了,我沖他使了個眼色,菊生走時又貼心地將棋盤拾掇拾掇也一并順走了。
我甚滿意。
勾陳見狀也不阻止,只笑罵了一句“喲,仗著阿瑤護著長本事了,不怕本尊治你個大不敬?”
菊生連頭也不回“尊上,你平日里禍害宮里人也就算了,青女娘娘難得來一趟,你正經(jīng)些,別嚇跑人家。”
勾陳挑了眉,一臉不可置信問我“你勾陳哥哥我很不正經(jīng)?”
人艱不拆,我咽了口唾沫,左右搖頭安慰他“怎么會!”
勾陳很滿意“今日怎么一個人出來,白澤沒跟著?”
“哦,這不跟膩了,我就自個兒出來溜達。”
勾陳往燒水的爐子添了幾塊碳,悠悠道“你方才見過青丘那位小帝君了。”
我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四梵宮今日擺宴,瞧你這樣該是去了。怎么,同那小帝君講了什么。”
我頓時語塞,愣是沒好意思講出那番事來,唔,還真不能講,不若勾陳那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性子不知又會搗騰出什么來。
“你終是見著他了。”見我不語,勾陳居然嘆了口氣自顧開口。
“嗯?”我扭頭疑疑惑地瞧向他。
“梵色降生時我曾被岑樞叫去為他家小娘子護法,那小子折騰了他母親七日才出來,那日一同在位的無盡意菩薩就有為他斷言道梵色不凡,我瞧著他身上帶著的靈氣有些熟識,就暗自捏咒探了他的靈識,竟察覺他有著幾分白梵的氣息,估摸著岑柩也察覺了,所以才為那小子取名梵色。”
“梵色如此該是返祖現(xiàn)象,有幾分微弱的氣息作不得什么,昔時你阿爹既向你斷言白梵神魄已散,你便該死心。”
勾陳說著伸出一只手來貼我的頭。
“今日瞧你神色不對,然你為那幾分氣息較什么真。”
我忽而一陣默然,呆呆望著前方回廊下凈透的流水,等到開口時,口氣微有干澀。
“我知道的,我這樣不過是瞧見梵色承了白梵的面相……然也僅此……我都知道。”
勾陳貼在我頭上的手微頓了頓,半響嘆道“勸人勸幾不過一樣的話,終究是個情字害人。”
上頭的紫薇花開得正盛,周遭都撒著飄落的花瓣。
紫薇花香向來淡薄,我用力嗅了嗅,肺腑里總算攢了些香味。
“我今日找你可是饞著你的茶來的,這水都沸了。”
勾陳的茶跟他的棋藝一般,無人能比。昔時跟勾陳呆得熱乎了,便逐漸歡喜上吃茶,我現(xiàn)今喜好不多,吃茶算是最風(fēng)雅的一項了。
“你上萬年才來瞧我一次,竟只是為我煮的茶,你半點大高時可是天天圍著我轉(zhuǎn)的,果然女大不中留,青丫頭真真是沒心肝的,真真叫我痛心。”
勾陳語氣很有些憂傷,若不是手上已然摸著茶具,估摸就要作捧心狀了,我嫌他又在耍無賴,沒搭理他。
二人捧了茶杯扯著這上萬年落下的閑話,直到日下西頭,勾陳興致不減反增,喚菊生抱了幾壇上好的桃花醉,說要無醉不歸,我這才想起出門前白澤提醒我要去九重天領(lǐng)阿哥回去的事來。
便要作勢要起辭,勾陳卻快手快腳地拍開了酒壇口,一股馥郁酒香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