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的房間難得沒有甚騷包的裝飾物,這得多虧于花蘇喜歡素色。
阿哥有一次吃醉酒同我說漏嘴。
“花蘇說他喜素,見著繁瑣明艷的顏色就鬧心,但是……”
阿哥言語自此,眉眼乍現出風流艷色,唇角上勾,掩不住笑意。
“但是他說,他唯獨見我不會,他喜歡看我穿紅衣,他覺得正因為喜歡看我,便是將這一生的艷色閱盡,所以其他的于他,都是次一等的,便不放在心上了。”
花蘇為人,最大的特點便是性子直而純,所謂直,就是有什么說什么,所謂純,自然是純潔無暇了。
這話我絕對敢擔保,阿哥跟花蘇這么些年過下來,少不得會有口角磕碰,記得有一次他倆鬧了不愉快,貌似還挺嚴重,這時候死不死在杻陽山上清修的一只山貓看上了我阿哥,洪荒那會兒民風還不像現今這般矜持,無論女妖還是女神仙,那走的都是豪放風。
那只山貓更是行動派,看上了就直接上。成日找我阿哥對酌豪飲,阿哥對美人從來都是走溫柔派,且難得那山貓酒量忒不錯,算得上個女中豪杰。
可是這樣下來,花蘇吃醋了。
他倒也沒鬧別扭,直接就找我阿哥說了,當晚兩人廝混到天明,什么狗屁矛盾都在耳鬢廝磨間磨消沒了。
唔,這就是花蘇的優點。
忠于感官,善于表達,你今天穿紅色的好看他會說好看,不好看他會說你換一件綠色的試一試。
我徑直繞過屏風,一位衣著白衫形容清瘦的姣美少年映入眼簾,少年凝神低頭,一只手執著本書,我笑瞇瞇地邊走近邊喚了聲“蘇蘇。”
少年垂下手中的書將頭抬起來,披散的鴉發把原本就白凈的面色襯得越發質透,增添三分病態,一雙葡萄眼卻顯得很精神,眼瞳如黑珍珠一般,笑起來水汪汪的,鼻子挺而秀氣,唇為淡色,若不是胸前一片坦蕩,那秀氣的模樣倒真真雌雄難辨。
少年神色明媚又天真,開懷道“阿瑤阿瑤,你來啦。”
“你看著什么書呢?”
花蘇的眼珠與我的對視,無辜又可愛“太上老君新纂的戲本子。”
噫,老君平日里除了清修道法之外,還好八卦,本著將八卦發揚光大的心態,一直攻心于專研創作出書。
貌似我阿哥也時常為其出謀劃策,據說老君編纂出來的文章書本,不論講佛理道法亦或野史小冊,本本在仙界都是廣為傳閱。
我瞟了一眼花蘇手上的本子,封面上書著的《桃花春色傳》。
咦,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玩意兒。
我正氣凜然地覺得讓一朵纖塵不染的白蓮花看這等不正經的書很不好,遂心安理得伸了手將本子揣進自個兒懷里,打算要充公。
“這個不好,你不要亂看。”
花蘇也不反對,一副甚乖巧的模樣。
嘖嘖,我暗自感嘆。
娘的,本帝姬好歹活了這么久了,極致美人見得不少了,花蘇未嘗是最中看的,但是,絕對是最招人疼的,天生一副你們大家快來疼我的氣質,尤其是那張臉。
純然無暇且玲瓏剔透,超越了雌雄界線,只怕任誰對上花蘇,都會不由自主地摒棄掉自己內心深處最陰暗張狂的一面,傾盡春色繁華只為博美人一笑。唔,譬如云外三十三天空無寡淡銷魂殿,媧皇青帝血脈肉胎而成上古洪荒的第一只鳳凰尤央帝君。
我笑瞇瞇往前一步摸了兩下花蘇披散著的鴉發,以示嘉獎。
望著那張清秀絕倫的美人臉,矜持且謹慎地往臉頰啃了一口,“你這臉色怎么比上次差好多,在東皇鐘里頭沒有睡好嗎?”
“一心想著你們,緊著就醒來了。”
花蘇經得我這一口,兩頰倒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