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招子實在勾人,不能再看了。
我兩三下推開房門,將梵色推進屋。
“既然這樣,你且好生住著,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說便成,唔……我便不打擾了。”
說著就要幫他將門掩上。
不料掩門時梵色忽然向外伸出脖子,在本帝姬愣神之際以掩耳不及盜鈴之速在本帝姬的右臉頰上啃了一口。
我只看及他眼尾處的朱砂痣,在睫毛掃過我右眼瞼時忽隱忽現,以及留在臉側肌膚上的溫軟觸感。
“你……”
梵色見我呆愣住,眉眼染著笑意,頗有些孩子氣“阿瑤可是答應與我相處試試的,也不過親個一兩下,不礙事哦?”
顯然剛才我親花蘇時面色不佳的不止我阿哥,還有眼前這位,現下居然拿我剛剛頂我阿哥的話來頂我!
我語塞,靈臺翻滾了兩回天也沒想出個對答來,只好甩了句好生歇息扭頭便遁了。
這只小狐貍妖魅氣息太重,不小心就會被繞進去,于他交手時要慎重。
我下到五樓,瞧見一道黑白交錯的身影,白澤正杵在我房門口,我同他招手。
“我這一出去就沒人招你煩了,這兩天過得可滋潤?”
白澤顯然沒什么心情理會我的打趣,臉色微凝“帝姬怎會同意青丘帝君宿在銷魂殿?”
我悠悠嘆道“此事說來話長,索性人都來了,也不急于一時,日后再慢慢同你說。倒是你,怎么同梵色如此較勁,難不成因為不喜生人入住。”
白澤面色卻是少有的嚴肅,“帝姬先請答應我,此番作為是否因為他生了一張白梵的臉面?”
我頓時默然。
“怎么你們都拿那小帝君的臉面說事,白梵都已歿了十萬余年……于我而言,他已是過去。”
白澤不語,定定看著我,眉眼狹長,瞳眼似乎匯聚了萬千星落,直要將人吸進去。
“對不住,我不該提,我只是……心有不安。”
白澤最后那四字語氣古怪,似嘆息一般,又蘊著濃厚哀傷悲切。
我問“你有什么不安?”
白澤垂眸,兩排睫毛濃密,將眼珠子隱住。
“我擔心你。”
我攥緊拳頭,慢慢又張開五指,沖白澤笑道“那是多久前的事了,我那時年紀輕不懂事,倒讓你們一個個記掛這么久。”
“那么那位梵色帝君是?”
“你怎么晉的神位呀,怎么連梵色容顏返祖也看不出來么?”
“返祖?”白澤沉吟,“我倒見過此類現象,然也只是面容像個七八分,沒有似梵色那般神情如出一轍的,除了他眼尾那粒淚痣,其余的于上古白梵,確實太過神似。”
我驚愕道“那小子活似個妖孽,同白梵哪里相像了?就算是白梵,也做不到梵色一般妖孽得這么厚臉皮的。”
我頓時打開話匣子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喲,他說什么幼時得我承若,回去之后便刻苦克勤清修去了,好容易將完成我的條件,便火急火燎黏上我來了,看他那架勢,不將我娶上一娶是不肯罷休了。”
我說得很可憐,白澤卻難得被我逗笑“可我看你倒不討厭他。”
我摸摸下唇,“唔,他長得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