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誰?”
“啥?”我天人交戰的靈臺頓時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卡住殼。
梵色顯然沒聽進去,繼續自顧言語,話里掩不住哀傷“你看我的時候想著誰,那個人,那人同你……”
梵色話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響,我躺在他身下耐著性子等了半響,見他還是沒有下言,便瞪起眼珠仔細打量著他的臉面。
見他一排鴉色的睫毛一眨一眨,在而后,安然落在下眼瞼處,闔下眸眼,我剛要張嘴喊他,結果再下一瞬,梵色就功德圓滿的松了壓在我肩膀上的手勁,整身撲下來,徹底醉過去了。
他剛剛與我面對面俯視,這樣撲下來兩人剛好鼻撞鼻,梵色醉意朦朧間還嫌這么碰著不舒膽,還下意識的扭了個頭,兩片唇畔熾熱,濃濃呵著酒香,剛好輾上了本帝姬的唇……
他整個人與我緊貼著,渾身氣息不同以往清冷,灼烈而隱隱帶著侵略意味,將我身籠罩在其中。
唔,這下子總著算給輕薄上了。
我渾身僵硬,極力緩沖唇畔上的柔軟觸感,一顆玲瓏心驀然打起鼓來,一下一下將要跳出胸腔。
兩眼定定看著梵色,他的兩片睫毛濃密纖長,正安然閉合著,顯然已經不知人事。
我莫名松了口氣,做賊心虛似的輕手輕腳將梵色推扶到身側,自己也脫力一般橫躺在草地上。
唔,心跳得太厲害的,得要先緩一緩才好。
嗯,我安慰自己,其實也算不上輕薄。
梵色瞧著清瘦,但是身為一個爺們,重量卻實在不輕,這一摔下來,身為人肉墊子的不才在下我,疼得都想問候一下梵色他祖宗。
本帝姬形容狼狽地將爬起身,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梵色,暗自磨了磨牙,復而深深吐了口氣。也罷,莫要同醉鬼計較。
夜深露氣重,本帝姬一直自持是個寬宏大量且心善憐憫的神,自然不能讓這么一位美人趟在這兒吃夜風,便只好給自己戴一個勞苦功高的頭銜,再次將梵色扛上肩頭,將這小祖宗拖回銷魂殿。
打發梵色完善之后,自個兒也回房歇息去了。
不知是不是今夜酒吃得多了,倍兒精神,怎么也睡不著,一閉眼腦海靈臺里是梵色醉眼迷離的臉面,再有便是他的兩瓣被酒灼成胭脂殷紅的嘴唇,與我相貼時的柔軟觸感。
我百般無聊翻了個身,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不就是親著了一個小青年的嘴么,你好歹堂堂神女,穩住穩住。
次日清晨難得起了個大早,白澤昨晚吃了酒,只怕不睡到日中是醒不了,今早是不能指望他侍候梳洗了。
本帝姬自力更生地自個兒拾掇拾掇,盤算著難得早起,出去殿外散散步也是不錯的。
完事了捧著茶杯便要出門,剛踱到一樓,便耳尖聽著正廳有動靜,心說奇怪,阿哥要陪花蘇,定然不會早起,白澤梵色昨晚又吃醉了,這會兒正廳怎么會有人?
一邊心念著一邊剛好走進正廳,正見著梵色正襟危坐在正廳,面色沉著,倒絲毫不見宿醉之態,此刻跟前正站立著一位藍衣小男仙。
我腳步微滯,那兩位已經扭頭往我這邊看過來,我有些不自在,干巴巴笑著朝他們招手道“早。”
梵色笑意盈盈“你起得可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