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幾日,連老君都膽肥地親自登上三十三天,意圖打探虛實,來時隨身還握著小本子,滿臉寫著八卦二字。
我直接將他堵在殿門口,雙手著力將門闔上,末了將一句話甩出門外,陰測測道“你若是膽敢拿我跟梵色的謠言去亂編排那些勞什子戲本小冊,我定一根根將你的眉毛胡子數拔了去!”
我這正杵在水深火熱中,身邊的一個個卻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本帝姬覺得心很塞。
然倒也不是真沒個貼心肝的安慰與我。可嘆的是最最窩心的花蘇自伽婆山一回來之后,便又一頭縮進東皇鐘里沉眠;而善解人意的白澤,近來也是不大對付。
話說白澤最近總擺著一個不陰不陽的臉面,連平日里打理家務都有些游神,情緒很是不穩。
不過我體恤他身為上古唯一的一只白澤神獸,貼心想到他可能是到了甚特殊期,但是又不好同異族言語,只能自個兒憋著,于是厚道地沒叨擾他。
當下只得自顧做著自我疏通。
今晚月色甚好,我捧了杯茶只身俯靠在窗前,遙遙對著圓月舉杯吃茶,冷不防頭頂上方忽然垂下一個重物,將本帝姬的腦袋給砸個正著。
我吃疼,摸著頭向上瞧向那物什,竟是個酒囊。
壺口處被一條白綾吊著,我順著布條望去,白綾末端被一只修長精致的手拽著,再往上一瞧,在頂層七樓的屋頂窺著了一只活色生香的腦袋。
我握住酒囊將扯了兩下,用眼神詢問了腦袋的主人,意欲何為。
梵色附身向下,鴉發零零散散地跟著垂下些許,瞧不清神色,我卻隱隱察得他面上帶著盈盈笑意。
“你獨自杵在那兒也無甚意思,今兒月色這般好,我這兒又有好酒,阿瑤肯否上來同我對酌一杯?”
我回了他一個笑臉,表示贊同。
徑直向窗外探出身形,手腳并用踩穩在窗臺上,一只手繞著白綾纏了幾圈。
梵色拉緊布條,著手向后用力,作勢要將我拉上屋頂,我配合著他的力氣憑空上躍。
屋頂上瓦礫一片堆著一片,我初落腳時甚有些不平穩,梵色伸手攬住我的腰部,我一頭撞進他懷里,胸脯直接就貼上他的,姿勢十分曖昧,一時間鼻腔里滿是他身上的馥苦清香,幽幽泛著清冷意味。
我老臉一紅,當即彈開。
我摸摸下唇,沒話找話,“唔……坐哪兒呢?”
梵色笑得狡黠,好在尚有眼色,并無說破剛剛的微妙,只勾著唇角,熟門熟路地在屋頂挑揀了塊位置,招呼我坐穩。
我暗自深呼吸,給自己打氣,青瑤啊青瑤,你好歹乃堂堂上古神女,不過一場小意外,不過區區小公狐貍,穩住,穩住。
我道“白澤給你挑了個真真好的位置,你宿在頂層,平日里若閑來無事,正好方便爬上屋頭賞賞月色,吃吃涼風。”
梵色摸出兩只酒杯,悠悠倒上九分,遞給我一杯,道“也是前陣子才發現這里的,這次連累你招惹流言,我借這杯酒向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