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阿瑤你們又在搞嘛玩意,都快到了還不跟上!”
……
兔崽子方才說要跟我秋后算賬是吧,哼哼!本帝姬且先忍他。
我道“我們先走。”
梵色沒有說話,只輕輕“嗯”了一聲,音色自喉腔擠出,低沉黯啞。
又沒一會兒,梵色忽然伸手摸過來,握住我的,本帝姬沒防備,叫他抓個正著。
“你這……”
扭頭之時剛好撞見梵色滿面開懷笑意,我剛張了嘴又嘎然止住。
小公狐貍笑得很孩子氣,這一笑,猶如春風襲來,眉眼清魅無雙,一掃以往妖冶沉穩之氣,狐貍眼里滿是盈盈喜色。
還是第一次見梵色這般發自內心的愉悅笑臉,本帝姬的那顆愛美之心喲,鼓噪得忒不像樣了些。
“阿瑤,我很開心,你能這么為我著想。”
“哦,應該的。”
欸!我下意識吸了吸鼻子,這會子要是流鼻血可就丟人了。
半響又忍不住,“你不會從剛剛就一直在偷樂吧?”
梵色答得坦蕩“對呀。”
這下本帝姬不好意思了,“從前是我不好,沒關心過你,你從小苦修,性子孤僻,不容易與人交好,不過你放心,今后有我在著,你就不會冷清一人。”
“好。”
我覺得吧,小公狐貍能這般開懷,多半跟說這些話的人有關,他鐘意我,所以我對他這般良色,他自然是喜不自勝。
然而,我心底卻另有他想。
乖乖,我今天才反應過來這小公狐貍的童年過得卻是不咋地呀,以至于他的人生觀審美觀都異于常人。
我就說,哪家的呆瓜會為了懵懂兒時的一句話執著至今。主要就是因為梵色自小專攻術法,在情事方面卻尤其寡聞,他能獨具品味瞧上本帝姬我,這不是還沒嘗過蕓蕓三界的刺激美妙嘛。
就算不才在下貌美如花萬中無一,然而這茫茫眾生什么樣的美人沒有?
喲喲,是以梵色會死心塌地逮著我這顆歪脖子樹上吊,這不是因為還沒有嘗試過吊其他樹嘛。
此刻我忽然回神,梵色對于我的感情,不過只是執念,而這抹執念,只要時間一久,便會消散。
所以說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引導梵色走出執念之外,讓小公狐貍見識見識這世間美人何其多。
嗯,對于梵色,做情人是萬萬不可能了,然而只要我處理得好,兩人當起朋友倒是十分不錯。
本帝姬越想,越覺得妙哉,果然我這腦袋瓜關鍵時刻還能頂得上用處的,不像阿哥嫌棄的那般,說我什么“你何止蠢,是簡直蠢好嗎,一蠢就蠢到底,可惜了你阿哥我的一世英名”。
哼哼,待我完善了這樁事,一定要去嘲笑他。
我心下愉悅了不少,握住梵色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梵色也同我一般心情暢快,雖然開心的點不一樣,但好歹兩人的幸福感都升上去了,于是乎我惺惺相惜地又將跟他挨近了一點。
亮亮領我們七七八八拐了幾條彎道,總算進入東彝族人安居的所在地。
遺桑谷。
放眼皆是阡陌農舍,這會兒還有人在田地上耕鋤。梵色著眼環顧四周,道“好好的一個仙地,這般打理,反倒像凡界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