尃機忙著雙手接下,驪姬欣喜道“謝謝娘娘和君上。”
我謙虛地擺擺手,“不用謝。”
一旁梵色默默地那眼瞟我。
我拿手捂著嘴,細聲道“噓,我回頭送你個更好的。”
梵色狐貍眼頓時亮晶晶地盛滿笑意。
安撫完梵色,我又忍不住四處打量,也不知經(jīng)過這一晚,白澤跟亮亮君有沒有搗騰回來了,以往白澤從來不會將我一人瞥在外地,不作管顧就離開我的。
尃機見我眼神四處虛浮,心知我定然是在惦念他師傅呢,不等我問,便貼心開口為我作答“師傅與白澤神君猶自沒有回來,前天白澤神君離開之后,師傅亦然追著神君去了,臨行前只匆匆留了句話,說是遺桑谷的一切事宜,從此便將交予我打理,說將我是為東彝族新任族長了。”
我張了張嘴,脫口道“你家?guī)煾颠@也太隨便了,傳位這等事不是應(yīng)該要很嚴肅嗎,而且你身為他唯一的徒弟,眼瞧這正逢娶妻安家的大好喜事,他竟在這檔口跟人跑了!”
尃機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淡笑道“師傅的性子向來乖張不羈,不著急,我與驪姬會等師傅回來再把婚事辦了。”
我嘆氣,點點頭,“也是。”
轉(zhuǎn)念又想,兔崽子不在我也沒甚玩樂的,于是又補了一句“既然你師傅不在,我二人便不在此久留,現(xiàn)下剛好向你告?zhèn)€辭。”
尃機恭謹向我同梵色作揖,道“既如此,不敢耽擱二位事宜,便不作請留,日后若得閑心,還望賞個臉面來遺桑谷游玩,尃機定當做地主之誼。”
驪姬一臉不舍,聲色略有嬌憨,“娘娘,您二位可要常來呀。”
我笑瞇瞇地朝驪姬美人拋了個含蓄地媚眼,“娘娘我一定再來。”
梵色驀然出聲,“如此還要勞煩閣下送我與阿瑤出谷,阿瑤她,不怎么認路。”
唔,我聽罷縮了縮肩膀。
嘖,怎么覺得梵色這話涼颼颼的,難道他不喜歡遺桑谷?
尃機復(fù)又作揖,“自然二位若不嫌棄,尃機護送二位出去。”
我回禮,“有勞有勞。”
唔,這趟遠門出的,忒千回百轉(zhuǎn)了。
原本初衷,也就只是去參賀亮亮君收徒弟而已,欸,結(jié)果程都被欺騙了,由內(nèi)而外的。
首先兔崽子晃點我,此行目的原來是要坑我去魔界見素變態(tài);再來一個不慎,聽到了驚天八卦亮亮君鐘意白澤十幾萬年了白澤鐘意本帝姬十幾萬年了然后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下轟得本帝姬靈臺翻滾動蕩,卻要馬不停蹄地趕去魔界問素卿那老變態(tài)要回驪姬,然而回來罪魁禍首卻不在了,眼巴巴追著我的神獸跑了,留我獨自在這孤零零地隨風飄搖。
還有,整個過程中本帝姬還順帶讓給小公狐貍耍了回流氓,吃虧啊啊啊!
我嘆氣,當下只能咬咬銀牙,打道回府去了。
料想白澤應(yīng)該是回銷魂殿了,得要趕緊找他說清楚才好。
我同白澤的間隙拖了這么十余年,一朝得知真相,心中難免火急火燎地想要去理清填補。
這遭一出來谷口,便徑直跟梵色一起架著團云,一路奔回到三十三天。
但是,本帝姬料想錯了,銷魂殿里居然半只活物也見不著,別說白澤跟兔崽子了,連我阿哥也不見蹤影。
我就著隨手抹了一把案桌,那桌面上已然積了半厘厚的灰。
怎么回事?
我跟梵色杵在正廳,兩人兩兩相望,啞然無言。
唔,我正想開口,梵色先我一步作出動作,伸手遙遙指向門外。
欸!難為他拎著那么大一食盒,還能空出一只手出來,氣定神閑道“喏,尤央帝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