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在下以那么快的速度完敗梵色,此刻已經耗光掉所有的能量了,哎喲,再來一盤不用活了真是。
梵色見我堅持,竟然沒再話說,只扭頭看了一下天色,方才慢悠悠道“現在申時過半,都快要近黃昏了,你這是睡的哪門子覺呢?”
我聞言,悶著臉朝他齜了齜小虎牙,百般無賴地扭脖子伸懶腰,活絡筋骨完畢之后直接一股腦躺平在木質地板上。
開始耍無賴,“本帝姬不管,本帝姬就是要睡!”
原本冰涼的地板被金黃色的陽光烘熱,細致滲透出暖意,這么躺著,仿佛被陽光籠罩住似的,鼻息間滿滿都是陽光的味道,我頓時渾身舒坦得連毛孔都張開了。
一松懈下來隨即浮起困頓,兩只眼皮越發沉重。
我揉了揉鼻子,含糊道“吃晚飯了再叫我吶。”
說完靈臺便已陷入混沌,沒管其他了
然而卻睡得不安穩,身形翻來扭去地怎么調都不舒服,唔,地板忒硬了。
我迷糊間又做了一個大幅度翻滾,但這回肩膀卻被人扶住了,有一股壓迫至肩膀傳來,我身體隨即被那勁道拉扯轉移,緊接著腦袋便被放于軟枕之上。
我頓時想睜眼,那人卻事先預知了一般,搶先一步探向我上額眉眼,眼皮覆著一團柔軟物什,不得視物。唔,不對,不夠軟,有點硬吶,而且觸感涼薄。
但是卻又埋著暖意。
唔,我知道了,是梵色的手吶。嗯?梵色捂住我眼睛做什么。
我混沌中扭了扭兩腦袋想要擺脫桎梏,然下一瞬整個身形都被他攬入懷中,禁錮著掙不開,我生不出力氣掙扎,僵持了一會兒,慢慢又生出貪戀,這個姿勢實在舒服吶。
我就著蜷縮身形,舒膽地嘟噥出聲,恍恍間放棄清明,佐著不遠不近處的外堂側門,持清不時鼓搗出來的聲響,竹樓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幽深的蟲鳴鳥叫,靈臺在不知哪一瞬間闔閉,瞌睡起了。
我昨夜在魔界來回奔波,一宿未眠,加之這兩天遺桑谷中諸多驚變,整到最后連白澤都不在我身邊,鬧心得我都沒怎么好好睡過覺了。對于以吃睡為天的不才在下而言,實在是太難熬了。
是以這一覺的睡眠質量非常棒,如果沒有任何不可抗力因素,本帝姬一定能大睡個三天三夜。
但是,殊不知這個所謂的不可抗力因素從剛剛就在旁虎視眈眈著。
渾渾不知瞇了幾多時辰,本帝姬還是轉醒了,勾著吃食香味睡醒的。
我睜眼的一瞬間,看到滿天星光點點,夜色正濃,一輪圓月吊在半空,倒影映入我面前的碧水湖泊,湖水幽深,湖面上蕩漾著璀璨星光,頓時都分不清我此刻身處天上亦或地面。
我呆呆看了一會兒,半響五感回歸,脫口而出一句“糖醋魚!”
唔,對對!
勾引我清醒過來的香味,正是糖醋魚沒錯!
我喊完糖醋魚之后又閉嘴了,就著原處躺的地方伸展懶腰,而后慢騰騰將坐立起來,手里抱著包枕頭,肩頭有片薄毯隨著身形滑落至腰側。
唔,睡得不夠飽,腦袋瓜有點放空的趨勢,我得緩緩。
“阿瑤醒了。”
一聲低靡而富有磁性的音色冷不丁鉆入我三寸靈臺,我下意識楞然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