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沒錯,我抱住梵色之后,船就不搖晃了,四周驟然安靜下來,以一種詭異的方式。
我剛剛抱住梵色的時候,頗帶著點壯士割腕的魄力,真就以為船要翻了湯要撒了,且都到這緊要關頭了小公狐貍你還敢亂動,添亂呢不是。
于是我一時情急上頭,腦筋一開叉,就撲過去環抱在梵色身上,閉著眼牢牢勒住他不敢亂動了。
然而本帝姬都做到這般了,船卻說不翻就不翻了。
娘的你倒是翻一個給我瞧瞧呀,你這樣不肯翻的話要叫我如何收場喲。
我窘然,眼皮抖了幾抖,還是睜開來了,現下的情景,本帝姬踮著腳尖偎在梵色身前,兩手繞著他的肩膀環抱住他,姿勢忒矯情曖昧了些許。
我欲哭無淚,手腳僵硬著不知要如何放下才好。
這時耳畔終于傳來梵色的聲音,打破僵局。
“阿瑤,你還是忘了我們是神仙吶。”梵色嘆息,語氣無辜,“不過區區定身術,連捏訣都不用,閃個意念便可了,對人對物都可行的,你還真怕船翻了不成。”
梵色話里意思,就是他在船要翻的前一刻,使用術法將船穩住了。
本帝姬我人矮吶,即使惦腳尖了,也是只能勉強讓眼珠子冒出在梵色肩上之上而已,所以我的鼻子嘴巴,皆挨著梵色的鎖骨處,梵色說話間,我隱約察覺他脖頸處的喉結滾動,即使說話語氣無害,我猶自品出了其中狡猾之意。
好哇!你個無賴又在這兒耍流氓吶,既然知道用定身術,做什么不一開始就用呢,非得等我撲上去了才用。
我嘴唇蠕動,卻找不到話罵他。
半天只擠出一句,“我剛剛著急,腦袋一蒙就給忘了。”
說完又覺得氣惱,咬牙切齒地抬起頭,對上梵色的臉面,正要罵他呢,卻聽他再次開口,“阿瑤,我手有些酸了,你可否松開?”
松開?
呃,對了,我倆只手還搭在他肩上呢,梵色為了避免我沖撞到他手里的竹籃,就一直向外抬著手隔開與我的距離。
本帝姬其實臉皮挺薄的吶,又向來有色心沒色膽,甚少這般親近人,當即紅著臉松開手,然后迅速且謹慎地往后退三步,與梵色保持住一個安的距離。
眼珠子不忘瞄一眼他手上的,見竹籃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梵色收回手,然后自顧往下蹲,將竹籃子放下,挑揀了塊適合的地方坐正,這才扭頭朝我招手,“阿瑤,你剛好坐對面,我盛甜湯給你。”
唔,我警惕地看著他,然后警惕地坐在他對面。
船身中間有一塊木板,似乎是專門拿來放置東西用的,梵色將竹籃放在上頭,然后掀開竹籃上面蓋著的那塊白底青花布。
我瞧見籃子內部也鋪著一張素色白布,白布上面放置著一素胚陶瓷瓦罐,以及兩幅同樣質地的小碗和調羹,梵色隨手打開甜湯的蓋子,陶瓷罐子里裝著半透明的銀耳與奶白色的蓮子,其中還點綴著幾顆紅棗,嫩滑爽口,看著就有食欲。
梵色問我,“阿瑤你要銀耳多一點還是蓮子多一點?”
我還有點生氣呢,猶自繃著臉,冷哼道“銀耳。”
“好,我先盛你的。”
“紅棗我部都要。”
“好,我部都挑給你。”
梵色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程笑得溫和招人,總算叫我心情好一點了,利落盛好一碗,徑直殷勤地雙手遞到我面前。
小公狐貍道“阿瑤我特地吩咐持清,要他多放些蜜糖下去,你嘗嘗。”
本帝姬高貴冷艷地收下了。
轉而卻見梵色并未再盛自己的那碗,而是伸手去摸船槳。
我問,“你不吃么?”
梵色搖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