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那時說得太自信滿滿了,白澤被我堵回去,臉色黑了半響,末了擠出一句話來,“帝姬你喜歡就好,白澤自然聽從帝姬指令。”
然后,我就繼續(xù)磨練廚技了。
再然后,在我再接再厲又爆掉了第四個廚房之后,終于又有人看不下去了。
這次的主兒可不好似白澤這般三言兩語就能打發(fā)了,這人乃是壓在我頂頭之上,一行一動皆可素手翻云的上古媧皇大人。
話說我不怕白澤不怕阿哥不怕阿爹,就唯獨怕我阿娘。
不,或者說我家都敬畏著這尊女神吶,平日我蠻橫耍無賴,家里三個男人都拿我沒轍了,但這時,只要我阿娘一個眼神橫過來,我立馬就弱了。
我阿娘端出冷艷高傲的作態(tài)出來,語重心長地同我說教道“你個姑娘家家的,學什么煮飯?喲!可是要去取悅你日后的相公?然你看看你現(xiàn)在,學這件連你自身都取悅不了。那么既如此就不要學了,交給日后向你求娶之人不就好了,怎地身為我的女婿,身為你的男人,連著個煮飯都不會了,那要他何用?”
話說我阿娘無論在外在內(nèi),那可都是占據(jù)著最高權威的,所以她說的話自然也是權威不是,哦不,簡直字字珠璣了。
我仔細思索了一番,頓時悟了阿娘的深明大義,并對此深以為然。
對嘛,不用自己煮飯便有得吃確實不錯來著。唔,我這么想著,終于放棄了炸廚房。
然而我那時正值青春年少,小姑娘家家甚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成日里饞著嘴要吃食,所以問題來了,我傳說中的那位會煮飯的相公還不知在哪個旮旯罅隙里頭呢,那么在這當口,誰管飯吶!
滿足不了口腹之欲,我開始郁郁寡歡,鬧騰得教習我的白澤沒法子了,于是白澤最后還是去學了煮飯。
白澤那會兒說,反正都已經(jīng)身兼多職,承包了我的教習先生、管事,寵獸不等,也沒差“伙夫”這項了。
這么下來,我覺得白澤這老媽子形象也是簡直逆天了,我見他對我的事情這般勞心盡力,我卻老愛跟他頂嘴忤逆,一度愧疚了好一會會兒。
不過本帝姬心態(tài)好,調(diào)節(jié)了一晚之后又樂呵起來,反正我有得吃便成,且之后再有甚反骨白澤的,白澤也只需端出一盤點心我便服帖了。
阿爹阿娘沒空管我,阿哥又事事縱我,本帝姬從小野慣了,原本我挺不滿白澤對我諸多管教的,但因為這一盤又一盤的美食,我倆的關系居然有了質(zhì)的飛躍。
白澤這人上道的呀,就真的為此專門去學了廚藝,所以他現(xiàn)在的廚技能夠這般造化神通,本帝姬功不可沒。
唔,我一直以為我這一生有一件幸事,就是身為一個不通煮食的吃貨,卻上哪都能覓得一頓飽餐,樂哉樂哉。
我邊吧咂著嘴里邊感慨,梵色問了我話卻等不到我回話,又叫喚了一聲,“阿瑤,你想什么呢?”
我回神,摸了摸下唇,“唔,就想起以往學煮飯那會兒的事。”
“喔。”梵色頓時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這個……”我想到那時候被我炸成灰的廚房,“這沒什么可說的,我身邊不是有白澤在么,你也知道白澤的廚藝,有現(xiàn)成的伙夫在呢,我自然就放棄了,且主要就是我沒這方面的天賦。”
梵色聽完點頭,末了自發(fā)給我夾了一塊魚肉。
我松了一口氣,幸好狐貍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梵色卻沒由來忽然叫喚了我一句,“阿瑤。”
“啊?”
“以后我也煮飯給你吃。”
我楞然,“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