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兮喃喃,忽然側臉看望向膳房方向,我下意識也跟她一齊看去,唔,小廚房占地并不大,差不多剛好夠兩人一齊窩在里面,然因為岑柩梵色倆身量不小,到底顯得有些擠了。
我以為寧兮是要叫喚岑柩呢,沒想下一瞬,就見寧兮猛地一下起身,一手拉起我的手腕。
“他們倆男人在廚房忙活,油煙味都跑出來了,你陪我去湖畔透透氣。”
我自然聽她的,一邊任由寧兮拉著一邊點頭,“好吶。”
寧兮頭也沒回,徑直將拉我在竹欄邊坐下,臨了還瞟了一邊我身后的蒲團。
話說我唯寧美人馬首是瞻這么多年頭了,對她的心意,自然一點就通,手疾眼快就將蒲團拽過去,貼心地墊在她后腰處。
“寧兮啊,你特地避開梵色耳目,是要將我說什么?”
寧兮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竹欄,挑起眼梢,“我不跟你瞎扯啊,你正經回答我一件,你跟阿梵,到底怎么一回事?最終又要如何了結?”
“我也想了結吶,就是沒成功。欸,我實話跟你招了,鐘郢山時了打發梵色,曾跟他許諾,如果他比我阿哥還要早修成上神位階,我就嫁給他。”我嘆氣,“呃,結果你也看見了,我那時胡扯的所有條件,梵色都做到了,所以是我理虧啊。”
寧兮咂舌,“唔,我說阿梵怎么那么專注于修煉之術,原來事出有因,居然是因為你一句戲言。”
“我哪知道你兒子那么厲害吶!我先前原想要用其他法子彌補,然而梵色不愿意啊,所以我倆至從那次四梵宮宴請開始,就一直攪和在一起了。”
寧兮劈頭蓋臉一頓罵“你這沒頭沒腦的,怎么早先不跟我說?”
我可憐巴巴地縮著脖子,“跟你說也沒用啊,這是我遭的孽,還須我親自去了結。”
“你自己了結?阿梵心思深著呢,跟岑柩一個德行,你小心哪天就不明不白被他吞了,你想啊,我當初認識岑柩的第三天,他就騙我拜堂了,就你這樣的,阿梵沒得手說明他在溫水煮青蛙。”
我圓著兩只眼珠,“欸,你別嚇我!”
寧兮緊拽著手上的茶盅,“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因為阿梵的皮相而迷障了?”
我臉色未變,了無痕跡,茫然瞥了一眼寧兮,“皮相?”
我否認“沒有。”
寧兮斂著眉眼,“你還說沒有,你再矢口否認,也跨不過心窩里那道魔障,你是為神抵位階,魔業難以入侵靈臺神識,但哪怕只有一點,也夠你折騰了。”
我指尖一抖,觸到茶盅杯壁。
“阿瑤,忘一個人有那么難么阿瑤?但你要知曉一件,阿梵的驕傲不比白梵少。”
……
“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不肯主動告知你阿梵的事么?阿梵一出生便帶有故人氣息,再到后來,阿梵一天天拔高,面相生得越來越似……”
寧兮言語自此作了一頓,頭一仰一口將手中的涼茶灌盡。
“越似白梵。”
“岑柩跟白梵在最初時便為莫逆,他最了解白梵。岑柩在阿梵四千歲的時候跟我說,他說他覺得不對勁,阿梵實在長得跟白梵太像了,不止在皮囊上,連脾性都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一般,岑柩說啊,白梵小時候就長這樣的,這招巧合跟魔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