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半闔眼皮向上瞧著結界,一邊問我“那你打也打了,你覺得這層界面如何?”
“唔,這界層……”我眼珠子轉了轉,篤定道,“挺牢固的。”
小公狐貍默了一默,再接再厲,“還有呢?”
誒呀!小公狐貍你這什么態度,在質疑本帝姬么?
我頓覺撲面而來一股子危機感,本帝姬的權威居然受到了小公狐貍的質疑,我瞪了他一眼,“你別不信,我剛剛那一掌可不算輕的,然而這界面竟然無恙,所以說能布下這結界的人必然不凡,欸!梵色,我還有另外一個念想。”
梵色點頭,正色道“這結界并非一人之力而成。”
“你也瞧出來了呀。”我眼珠一亮,跟著他一道點頭,“這層結界的靈氣十分濃厚久遠,但并不純粹,一定不可能只是一人之力所成,且我看這結界,分明是有定期在上頭注入靈氣,保其穩固經久。”
“不錯,除卻剛才你那一掌,我們最初進入谷中時,結界并無傳達壓迫之意,所以想必結界的功用不是封印異物,否則生人進入,早就該有反應了。”梵色沉吟,“難不成這處并非荒蕪,而是有人隱居于此,且不在少數。”
“欸!如果這樣,那我這樣轟人家的界層不好吧。”
梵色左手在眉骨處搭著涼亭,面色沉著,盯著那層被轟得界面浮晃鳴聲不止的透結界,淡然安撫我道“不打緊,你轟都轟了,有事另外再說。”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好吧。”
看來這界面是不能輕易撕毀掉的了。
一來兩敗俱傷,強攻之下只怕我這把骨頭也要去掉一半,二來這結界還是有人家管的,且這戶人家來頭肯定不小,貿貿然搞沒掉人家的結界,到時候人追究起來我倆來說不過去喲。
我也不打破壞結界的主意了,低頭下來四處打量,挑了樹底下的草坪坐著,順手也招呼了梵色一道,梵色見狀,挑了我身旁的地方,兩人挨坐在一起。
梵色道“現下這般看來,我們倆只有靜等了,剛剛結界大震蕩,若此處真有人居住,不用我們主動,他們也一定會尋出來探個究竟,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
我頷首,拿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欸,我以前一定來過這兒。”
“喔,你想起來這是哪兒了。”
我蹙眉,“倒不是,只是對這里的景象生有熟悉感,覺得我以前一定來過這處。”
梵色瞥向我,眸眼忽而深沉起,應聲呢喃道“熟悉感?”
“嗯,是吶……”
我隨意應和,心底卻陡然念想起一記,頓時叫遭。
欸!我對這處的感覺是熟悉的,那我之前一定來過這兒罷。
話說我這腦子雖不怎么記事,但也不至于將這么大的一塊地方忘干凈吶,能令我忘事,便一定是時間太久了,時間久……便得追究到洪荒那會兒了。
說到洪荒,不才在下那會子年紀輕不懂事,巨能闖禍,又喜好外出游蕩,逮到哪塊地就糟蹋哪里,那時候有好幾個族長特不待見我吶,見我跟見瘟神一般。
唔,這處氣澤祥瑞,只怕是從上古洪荒時期便有的隱居所在。
噫,這回要警惕來者了,要是撞上以往的債主,那可真就精彩了。
我正在傷神著,梵色身形忽然一動,神情微微凝起,目視前方。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