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抓來一沓信封,便看落款邊念名字。
“堯光山音枳、西海媌畫……呃,北荒煙羅、挽璃……皂衣……”
每封信件皆精致考究,信紙染了香粉,香氣撲鼻,青瑤一封一封翻看,剛念了沒兩封就卡住了。
“這些名字聽著……似乎,來信的都是女子哈。”青瑤干笑,“沒曾想君上有這么多紅顏知己吶,哈哈……”
白梵臉色未變,已然在案桌上攤開折子,開始批閱,“方才念的那些集中放一邊,繼續念完,若我有喊停,你再將另分出來。”
青瑤苦著臉,撇了撇嘴,“喔。”
哎喲哎喲,就知道白梵狐貍這么一皮相招桃花,能給對方寫信的應該都是相互認識的人,白梵閉關才多久,就積了這么多書信請柬,那他的桃花不是要遍及四荒?
之前跟勾陳打聽白梵,那不靠譜的還說白梵為人冷淡寡言,冰渣子似的不解人情,幾未聽聞他有沾過甚情事。
依眼前看來,勾陳跟白梵交情不深,只看到表相,只怕人家掩飾得好呢,這不,私底下桃花朵朵相映。
青瑤耷拉著雙肩,呼嘯而過一陣危機感,倍感壓力,然還得頂著憂傷念完部。
過程沒聽白梵半途叫停,一通下來腦子里是那些鶯燕婉轉的閨名,轉來轉去。
“君上,方才部都是書信和請柬的落款名,念完了。”
“嗯,扔了吧。”
青瑤懷疑自己聽錯了,“哈?”
白梵重復,“部扔了。”
“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扔。”
白梵停筆,耐著性子解釋“請柬就算了,不過是些小宴,礙著本君的位份不得不送上一份,估摸著也知曉本君不會去,至于書信,上面的名字……”
青瑤不由自主正襟危坐,“你說名字?”
只見白梵皺了皺眉,“本君不認識,沒看的必要。”
“不認識?”青瑤未想及白梵會這般說,“怎可能,你們沒見過面說過話,人家姑娘怎么會給你寫信?”
“或許見過。”
“最初收到信件時也很訝異,只道是送錯了人,曾跑去問岑柩,結果也不是他們夫妻的,便回了個幾字夾帶在信中將送回去,結果信就越來越多了。”
“呃……”
“后來推測,許是外出時,在某些場合上與這些人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青瑤頓時明白。
原來這些信的主人和她一般,都是對白梵一見鐘情了,所以寫信訴情衷呢,就是自個兒特別點,直接混進了青丘。
青瑤滿懷抱著信封,忽然覺得惋惜,“君上,真的不過一眼么?我瞧這些信紙搗騰得這么講究,里面定有不少美人兒呢,不看怪可惜的。”
白梵挑眉,似笑非笑地將看過來。
“本君沒工夫看,你覺得可惜,可幫本君念一念內容?”
怎么可能,青瑤就算憐惜美人,也不能明著自己個自己找不痛快呀。
白梵這話意味不明的,青瑤心里發毛,生怕觸碰到白梵逆鱗,連忙起身。
“阿玄這就去扔。”
回來見白梵正在批折子,頭也不抬叫她過去,“墨水干了,過來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