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驚嚇地打了個響鼻,牛眼閃動幾下,轉動巨大的牛頭,終于勤勤懇懇地干活了。
這般種菜問題基本能解決了,我歡喜地拍拍手,道“我看這樣,可以擴充耕地,把后面那塊也一并開墾了。”
梵色輕咳一聲,拉著我往別處走,“唔,阿瑤,我衣服里進了沙子,有些不舒服,我們去清理一下。”
“這,那好吧。”
“還有昨日不是說山里無活物,靜得你很不習慣嗎?你要什么,我稍后就給你變。”
“啊!對對!”
在泥地里一番折騰,身上確實沾了灰塵,原本使個清潔術便可,然這廝潔癖癥爆發,堅決要沐浴。
沐浴便沐浴吧,可浴房只有一間,我說兩人輪流洗吧,他不同意,我說讓他再變一間出來吧,他還不同意,色狐貍虎視眈眈肖想拖我一起洗。
非得鬧到我生氣了才知道乖覺,期期艾艾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浴房,活跟我倆要生離死別似的,真是白瞎了他臉上的墮魔妖痕和身上那兇神惡煞的氣質。
唔,深刻體悟到一點,狐貍哪里都好,就是太粘我。
哪有人連分開一刻都不肯的。
趕早一番折騰,收拾完之后約莫要預備午膳了,兩人圍著廚房小灶琢磨了半天中午究竟吃什么,再等用完午膳,我又懶得出門了。
吃飽了就想攤著啊!
竹舍里有很多梵文道經,梵色抱了一堆出來放在案桌上,我一番挑挑揀揀,勉強聚起精神看了一會兒,很快便就地打起盹來。
醒來還見梵色聚精會神伏案看書,我略撐起上身,手肘撐著蒲團,手掌支頤腦袋,看見梵色左手執墨,不知在寫什么。
我拿腳悄悄探過去,迅速踹了一下他盤坐著的腿,他側身低頭看我,銀白的長發跟隨動作傾斜而下,波瀾不驚道“我還以為你會賴床再睡,這就醒了。”
原來早就知道我睜開眼了。
頓時索然無趣,翻了身趴在蒲團上,瞇眼看著圍欄網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賴,這里哪里有床。”
梵色卻停筆,一并將我拉起來,我道“做什么?”
“不要一直躺著,骨頭容易酸軟,出門走走。”
出門時已近黃昏。
梵色領我在竹舍外走走停停,我一路指揮,梵色隨之變出花鳥魚蟲。